所有的一切都很順利,除了那封放在枕頭下的兩封信,一封是他告知孫悅白跑路的事情,同時叮囑了孫悅白要防備連玉和皇帝。
另外一封則是給他爹,點名了皇帝的心思。
趙國公作為朝堂之上混跡了大半輩子的老狐狸,其實也不是真的沒有察覺,只是有些道理明白歸明白,但他們家恐怕也是被架起來,進退不得了吧。
安殊亭挑了挑眉,不過這些時日他也不是什麼都沒做,來日方長。
還沒等安殊亭繼續展望未來,一群山匪如蝗鋒過境從路兩邊沖了下來:「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安殊亭勒住馬,眉眼輕揚,竟然還有人敢打劫他。
不過是幾息的功夫,一群山匪倒了一地,一個個被捆得像待宰的山豬。
安殊亭蹲下身,捏著絡腮鬍子土匪的下巴,端詳了一番,他額頭上那個像王字一樣的紋身特別明顯:「山老虎?」
「是我,好漢,我有眼不識泰山,好漢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您能放了我和我兄弟。」山老虎心裡憋得厲害,鋥亮的刀光照在臉上,讓他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這樣裝備精良,身手彪悍的人馬他怎麼就眼瞎了沒看到,對方這明顯是有備而來。
「識時務,我喜歡」安殊亭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這群土匪,笑眯眯的拍了拍掌心:「走吧,帶我去山上看看。」
這是要讓他引狼入室,可他周圍的刀光劍影實在晃眼,他能怎麼辦,山老虎欲哭無淚。
安殊亭這一行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找好了根據地,這個地方可不是他瞎找的。
別看江北的水匪鬧得沸沸揚揚,影響深遠,但後面真正發展出氣候的還是這個山窩子。
人家是真的將悶聲發大財學到了精髓,又借著三面環山,背靠北洲的地理優勢,在亂世中吸納了很多流民。
雖然這隻隊伍後面因為各種原因消亡了,但依舊給安殊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反正他覺得自己不接這個盤都有些對不住自己知道劇情的金手指,而且當一個起義軍頭頭聽起來還挺刺激的。
於是半個月後,楚王府就收到了拋夫棄子獨自私奔的安殊亭寄來的信。
彼時孫悅白剛灌完了藥,皺著眉躺在書房窗下安殊亭最喜歡的躺椅上,一下一下的安撫著肚子裡這個調皮好動的小東西。
這時候有下人敲門:「主子,外面有小乞丐送了一封信過來,落款是公子。」
孫悅白坐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襟在書案前坐下:「進來吧!」
下人拿著一封印著山茶花鈿的信恭敬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