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殊亭聽她仿佛質問負心漢一般,忙看向孫悅白:「你別誤會,沒有的事兒。」
孫悅白笑了笑,從袖子裡掏出絹帕,輕輕擦拭著安殊亭額頭浮起的薄汗:「你說的,我當然相信。」
他這樣親昵自然的舉動在沈瓊枝眼裡無疑是挑釁,此刻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的她忍不住開口質問:「殿下……」
「沈瓊枝……」安殊亭轉頭冷喝一聲。
「謹言慎行,你以為坐在你面前的是誰?」
是楚王,性情暴戾,陰晴不定的楚王,那個剛進府就打殺了三十幾個宮女太監的楚王。
沈瓊枝驀然清醒,看向孫悅白時眼神里閃過畏懼,她嘴巴開合想要道歉,卻依舊是開不口,只能偏過頭默默掉眼淚。
安殊亭見她終於消停,放心的同時,也有些煩躁,當初他說的信誓旦旦不讓人欺負孫悅白。
沒想到如今還要讓他因為原身從前的風流債遭人糾纏,若非因為自己,她們怎麼敢在孫悅白面前放肆。
想到這裡,安殊亭又看向月容:「過去就是過去,你若是心底埋怨,我跟你說聲抱歉。」
「既然我爹給你贖身了,你日後就清清白白過自己的日子,要是有麻煩也可以去找我爹。」
月容此刻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整個人仿佛失了魂一般癱倒在地:「郎君,你不要我了嗎?」
安殊亭自認為說的很明白,可她依舊哭得梨花帶雨,仿佛遭受拋棄一般,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有些無奈。
這個月容和他印象中似乎大不一樣,大概是原主那顆格外憐香惜玉的心,所以看待女子都有濾鏡。
他起身來到月容身邊,蹲下身,遞給她一條手帕:「擦擦吧。」
孫悅白摩挲著水杯的動作微頓,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逝。
月容臉上終於浮現出進門來的第一抹笑:「郎君!」
安殊亭笑了笑,指向身後幾人:「從前每次去看你跳舞彈琴,他們幾個都在不是嗎?」
「就連付錢,都是我們幾人輪流付的。」
「那些日子很愉快,最開始我們是客人,但後來也成了朋友。」
「不過如今我成婚了,自然不能和從前一樣,我也要開始賺錢養家了。」
說到這裡安殊亭臉上露出些許不好意思:「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個有風骨的女子,用我安家的贖身銀子一定很不安吧,不如把錢折給我。」
孫悅白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見安殊亭轉頭看了他一眼,連忙抵著唇,輕輕咳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