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悅白認真的思考了一番:「有些人註定天性不合,而恰好這個戲班子裡和我不合的人有些多。」
「倘若註定相合,哪怕時間短也怎能看怎麼好。」
孫悅白眼神帶著毫不遮掩的欣賞,安殊亭心臟莫名滾燙,他張口正要說什麼,二樓的拐角一陣喧鬧。
一個中年男人抱著一個身著綠色繡裙的婦人,背影倉皇,行走進似有血滴蜿蜒在樓梯上。
很快就有背著藥箱的幾位大夫跟著一個小丫頭匆匆忙忙上樓進了更加密閉的廂房。
剛剛的那幾個還沒有出來,安舒亭看見又有新的大夫過來,眉頭緊皺:「我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原本狹小的走廊多了許多人,孫悅白的師兄和李班主在門前抱著拳頭轉圈圈,看見孫悅白也沒心思說話。
安殊亭上前對著守在門口的小廝道,「我也是個大夫,剛才在下面看到仿佛出了意外,上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
小廝打量了安殊亭一眼,他雖然看著年輕,但神色沉肅,舉止沉穩,便也不曾攔人。
安殊亭一進門,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軟榻上郭夫人臉色蒼報,鮮血染紅了她身下毛茸茸的白色毯子,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一個老大夫捏著銀針,幾針下去,血慢慢止住,他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才摸著女人的手腕。
「夫人到底年紀大了就算底子好,也要小心翼翼的保胎,稍有不慎就可能出事兒。
「今天這樣致命的撞擊,可惜了,先用墮胎藥將胎兒落了,才能徹底止血,之後好好調養調養。」他神色惋惜,實際上這次的意外對母體也會產生極大的危害。。
他身旁鬢邊微白,滿身威嚴的郭老爺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身形晃動,還是身邊的人扶了一把。
郭夫人只聽到落胎藥,原本蒼白如紙的臉彷若透明:「我的孩子,怎麼會沒了,他早上還好好的在我肚子裡動手動腳,他還活著,我不喝什麼落胎藥」
她咬著嘴唇,眼睛死死的盯著丈夫,無視肚子上錐心的疼痛,竟然半撐起身體,神態近似癲狂握著丈夫的手,但虛弱的身體讓她很快倒下。
「嵐嵐,別這樣,你好好的就行了,咱們還有文韜。」男人霎時間紅了眼眶,緊緊地摟住懷裡的夫人。
「我只想要我自己的孩子,救救我們的孩子好不好,他沒事,我能感覺到,都怪我,我今日不該出來的。」郭夫人哭的聲音嘶啞,掙扎間身下又是血流不止。這會兒看著情況越發危險。
郭老爺面色深沉:「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治好我夫人」
此次這一屋子裡醫術最好的老大夫都束手無策,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蟬,郭老爺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安殊亭走上前:「我看看。」
其他人這才注意到這個面生的年輕人。
安殊亭站在老大夫身前等著他讓位子,老大夫抿唇,想要說什麼,最終只是默默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