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珠也想散散心,沒有拒絕,在漁港吹了兩天腥鹹味兒的海風。
周一回到課堂上,同桌女生用胳膊肘支她,小聲在她耳邊說:「快看,來了位旁聽的大帥哥。」
夏珠回頭,看到了陰魂不散的某人,坐在教室最後排,戴了一個斯文敗類的月光銀無框眼鏡,裝成了乖學生的模樣。
左耳邊,還掛了一枚黑曜石耳釘。
見夏珠望過來,商曜抬起了下頜,嘴角輕佻地揚了起來。
夏珠回了頭。
他居然耐得住性子,陪她聽了一整天的課,直到放學鈴聲響起,夏珠收拾書包離開,商曜追上來,自然而然地接過了她的書包,掛在自己肩上——
「不帶我逛逛校園嗎?」
「我對校園也正在熟悉中。」
「正好,一起。」商曜說,「我餓了,請我去你們食堂吃飯。」
「食堂沒什麼好吃的,帶你去別家。」
夏珠帶商曜去了一家她常去的小木屋鬆餅店,要了一份牛肉鬆餅,裝好遞給商曜。
兩人坐在林蔭小木樁凳子,夏珠看著他從容不迫地吃完了一大份牛肉鬆餅,終於說道——
「我晚上還有課,先走了。」
商曜卻拉住了她的手腕,緊得她手臂都疼了:「就算和他分開了,你對我,還是這麼冷淡。」
「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這麼多年的等待和守望,在她的輕視里,變成了笑話。
……
夏珠頭也不回地跑回了家,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心裡難受極了。
有女友了還來招惹她做什麼。
夜幕降臨,她肚子餓的咕咕叫,懶懶地點了一份肯德基外賣。
商曜的電話打過來,她掛斷了好幾次。
最後一次,她終於按下了接聽,想罵他一頓,卻聽他率先開口:「我在樓下,我們有什麼話,一次性聊清楚。」
「沒什麼好聊的。」
「小珍珠,我不是沈以柏那種死纏爛打的舔狗,我有我的驕傲。我們把話說清楚,你要還是這麼討厭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夏珠推開窗戶,果然,看到他站在樓下全家便利店門口。
黃色的燈光下,少年黑色的身形高挑單薄,他低頭點了根煙,絲絲縷縷雨星子弄濕了他的額發。
夏珠磨磨蹭蹭地下了樓。
看到她走出來,商曜揚了揚手,上前說:「別過來,下雨了,仔細弄濕…」
話音未落,一輛車呼嘯而過,夏珠眼睜睜看著少年被轎車撞飛了出去。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太快。
夏珠壓根沒反應過來。
他倒在馬路中間,不知死活。
直到有路人驚慌跑過,叫著快報警,打醫院電話,夏珠才尖叫著沖了過去,驚慌失措地捧起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