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對這一點表示異議,兩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檸檬道具的作用正在緩緩失效,那難聞的血腥味又重新浮現出來,鑽進每個人的鼻腔里。
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白嶼清道:「昨晚熄燈的時間是十點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的熄燈時間,應該也是十點。」
李君豪點了點桌子,沉聲道:「還有兩個小時。」
「說起來……」許如煙指了指落地窗的方向,問道:「你們有誰今天注意窗外了嗎?」
鍾星佑道:「早上的時候,我看見對面的窗戶里閃過一道人影,但是我走到窗戶邊看的時候,就沒有了。」
白嶼清見其他人沒有說話的意思,,想必是只有鍾星佑看見了模糊的影子,又或者是,因為劉啟楊和趙寧的死亡讓他們的心思沒有落在窗外上,所以錯過了,而且,他們不可能24小時都盯著窗外看。
單個的片段根本沒有辦法連接成與死亡方式有關的線索,就像是窗外一閃而過的人影,就像是昨晚對面吵架的場景,就像是趙寧被絆倒又在今天莫名其妙的死亡。
不止是於飛飛自從看似冷靜過後在腦中一遍又一遍推演著趙寧做的事情還有可能觸發死亡方式的行為,其他人也在試圖將細小的沒有頭尾的碎片塞進兩人的死亡路線中央,想要找出一絲微末的規律來。
可是他們依然一無所獲,總有那麼一點兒和兩個死者既定的行為模式對不上。
劉啟楊被影響之後做出許多不符合自身性格的事情,但是並沒有失去本身的理智,可是在晚上被附身過後,他就完全失去了本身的意識,變成了附在他身上的東西。
就算這勉強可以當做劉啟楊的死亡條件,那趙寧呢,他的行為模式與他們所有人一樣,沒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如果說是昨晚發生的事情造成了他的死亡,但是,他充其量也只有一個發現的作用,參與最深的應該是白嶼清,甚至那張紙條上寫的都是「你們」而並非「你」。
現在白嶼清什麼事情都沒有,趙寧反倒是死了,這說不通。
空氣再一次陷入寂靜,眾人圍坐的小小空間在濃重的血腥味中顯得愈發壓抑。
商榷將視線放在餐桌上的那些東西上,玩具,本,筆,娃娃……都是些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用處的東西,很常見,也很普通。
李君豪察覺到他的視線,將那個唯一的娃娃轉了個邊,道:「這上邊有血跡,雖然只有一點,但是也能證明在那間女孩兒的臥室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又是女孩兒的房間。
白嶼清的視線落在那一點已經變成暗褐色的血跡上,微微擰了下眉。
八具骸骨中唯獨缺少那女孩兒的骸骨不知道去哪裡了,這也是他並沒有說出他之前猜測的原因。
其實不需要怎麼拼湊故事脈絡就能看得出基本的框架,一個破碎的家庭。
死亡方式不明朗的情況下,白嶼清不可能說出任何有可能激怒那個看不見的「人」又或者鬼的話,至少,要先等兩個人的死亡方式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再談其他。
商榷不用問也能知道白嶼清在顧慮什麼,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餐桌上的東西,又很快收回了視線。
但凡對於死亡條件有一點兒眉目,他們也不至於現在這樣束手束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