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師在他們身上環視了一圈,最後將視線落在譚謹言身上,唇角裂開一個詭異誇張的弧度,微微歪頭問道:「這位同學,好像很想離開這裡啊,是被老師嚇到了嗎?」
譚謹言渾身一僵,那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冰冷又黏膩,充滿了惡意,好像就是在等他退縮,逃跑,甚至,表現出任何一點兒不適。
「沒有。」譚謹言攥緊拳頭,強行壓下涌到喉頭的不適,然後站直了身體。
女老師好像有些失望,但是笑容明顯真誠了不少,道:「那就好,那我們就開始吧。」
說著話,女老師轉身朝著舞台走去,水紅色的旗袍微微擺動,漾開的都是淡淡的血腥氣,那布料是用什麼染的,已經不用多說了。
白嶼清側頭看了譚謹言一眼,然後轉身跟了上去。
商榷走在他身邊,忽然用手捂上了他的口鼻,作勢抹了一下,然後在女老師回頭的時候淡聲道:「沾上灰了。」
白嶼清勾了下唇,道:「謝謝。」
堵塞的空氣終於被商榷的味道通出一個孔,雖然轉瞬即逝,但也聊勝於無,至少讓他有了一個微末的喘息空間。
女老師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只能又轉過頭走上舞台。
其實從他們踏進禮堂的那一刻,所謂的彩排應該就已經開始了,白嶼清看了看時間,九點零五分,彩排是一個小時一次,面前的女老師顯然不慌不忙,甚至還有心情用劇本替自己扇著風。
腐臭的味道剎那間更濃郁了。
「今天我們要彩排的片段是一場宴會的一幕,一共有五個角色,父親,母親,女兒,客人,管家,同學們先選擇自己的角色,按照我剛剛說的角色順序從左到右排列,然後我們再來說劇本。」
「啊對了,選擇角色的時候請各位同學保持安靜,不要交頭接耳,我們要尊重每位同學的第一意願哦。」
白嶼清看了林挽清一眼,林挽清聽見規則的瞬間就明白了白嶼清叫他來的目的,搞清楚他們之間的身份牌。
林挽清對白嶼清點了點頭,意思是他明白了。
白嶼清回過頭,看著女老師身邊的位置,腳步微動就要站到父親的位置上,可是他的手臂被商榷拽了一下,他轉過頭,看著商榷的眼睛停下了腳步。
商榷鬆開手,越過白嶼清站在了父親的位置上,林挽清緊接著走到他身邊站定。
林挽清拿到的的身份牌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