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是有所察覺，轉動著目光看向前方，恍惚間，像是真的與異空間內的人對上了視線。
譚謹言依言拿出來，問道：「師父，他們是看不見我們了嗎？」
白嶼清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然後將夾著紅珠的鑷子放到他面前，道：「吹吧。」
譚謹言愣了一下，然後又瞬間明白了白嶼清的意思，拿著嗩吶便對著珠子吹了起來。
剛響起一個音符的時候，白嶼清的眉頭就不自覺的緊緊皺了起來，他忍不住轉頭看了譚謹言一眼，他像是失去聽覺一樣，雙眼盯著珠子吹的非常認真。
珠子開始細微的震動，那震感順著鑷子傳遞給白嶼清，他的神情一下子變得認真起來，手上用了些力氣，緊緊捏住那顆越來越掙扎企圖逃脫的珠子。
嗩吶音不在調的鬼哭狼嚎聲震著白嶼清的耳膜，讓他甚至有種要耳鳴的錯覺，珠子震動的越快，譚謹言吹的越響，終於，那顆珠子慢慢消停了下來。
紅色的表面逐漸失去光澤感，像是蒙了一層灰塵，在灰暗挫敗中逐漸歸於平靜，最後，表面像是曬乾的葡萄那樣皺了起來。
白嶼清沒有說停，譚謹言就繼續吹，只不過總歸有些憋氣，臉上憋的紅彤彤的，額頭也蹦出兩條青筋來。
不知道又從哪兒掏出來把刀，白嶼清對著那顆珠子戳了一下，又想割破它的表皮，卻沒想到，剛剛戳進去一些，那顆珠子就變成了灰黑色的粉塵稀稀拉拉地落在了地上。
譚謹言驚訝的停下來，呼哧呼哧喘著氣道：「呼……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了？」
白嶼清道：「或許這代表它真的死了。」
譚謹言蹲下看著地上勉強能看出些存在的灰，喃喃道：「這就死了？也太簡單了吧……」
白嶼清轉過身道：「簡單是因為它是種子，就像是嬰幼兒一樣，比起成人來，總歸是太過脆弱，不過，知道了聲音對它們來說是致命性殺傷武器就可以了，出去吧。」
譚謹言點點頭，又站起身迷茫道：「師父，怎麼出去？」
白嶼清轉頭看他，道：「轉身向前走一步，然後等。」
譚謹言不疑有他，背對著白嶼清向前走了一步站定，當真是乖乖等了起來。
白嶼清回過頭看著商榷，目光落於那淡色的唇瓣上，喉結滾動，向前走了一步，然後輕輕吻了吻他的唇。
商榷的睫毛忽地一顫，異瞳中一瞬間變的晦暗無邊，他直視著前方，雖然他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卻可以感知到唇瓣上那輕柔溫熱的觸感。
白嶼清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神情無波，與使用魔方前沒什麼兩樣，可那一雙黑眸，盯著商榷的時候，像是著了火。
他舔了一下唇瓣，然後將鑷子隨意放在桌上，「它們會被聲音殺死，繼續看監控吧。」
周星劃著名轉椅回到電腦前摁下播放鍵，一群人也湊了過去。
白嶼清似是聽見旁邊的人發出一聲包含著深沉情緒的喟嘆，似煙似霧一般微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