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盒子中間的透明膜包裹著兩枚銀色一字夾，一字夾身是波浪形狀的，很像正在擰的濕衣服的形狀。
這兩枚發卡整整齊齊地排列在一起，被密封盒包裹著，看起來是很用心地珍藏著的——
女孩的東西。
宋攬動作頓住了，混沌的腦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幾秒鐘之後，宋攬才想起，她高中時候，有一段時間買過這樣的卡子。
但這東西就是個消耗品，總是丟。
經常一個不注意，就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後來宋攬就買了一大堆，書包里扔的到處都是。
教室和宿舍都有，她隨取隨用。
可徐綏這裡的兩枚，是從哪拿的？
宋攬出著神，幾秒鐘之後，她才抬手去拿那個盒子。
「先把藥喝了
吧。」
冷不丁的，徐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宋攬轉了個身，手上拿的東西也暴露在徐綏的眼前。
徐綏在看到她手裡的東西時，眸中也閃過了一抹愣色。
幾秒鐘之後，宋攬捏著那首飾盒問他：「解釋一下？」
徐綏端著水坐在床邊，把掌心裡的藥放在宋攬另一隻手上，神色坦然：「有什麼好解釋的？」
宋攬說話帶著鼻音，看起來很好欺負，說話也沒什麼威懾力：「你就不怕我誤會你？」
徐綏嘴角帶著笑：「你覺得我能幹出來那種事？」
宋攬聳了下鼻子，把盒子扔到他腿上，故意逗他：「那你說，這東西是誰的？」
徐綏把水遞給她：「我初戀的。」
宋攬往前靠著，眼睛微微眯著問他：「你初戀是誰？」
徐綏視線掃了下宋攬的唇，而後又抬眼看她，而後認真開口：「是宋攬。」
「......」
宋攬嘴角動了動，移開視線，端著水杯淺抿了口，試了下水溫，這才把藥喝了下去。
徐綏接過水杯，放在床頭柜上，又把那首飾盒放在水杯邊，回身幫宋攬往上扯了扯被子。
冷不丁的，宋攬拉住了他的手。
徐綏傾身問她，聲音又低又軟：「怎麼？」
「你從哪拿到的這兩個卡子啊？」宋攬回想著，「我記得我很久沒用過這種發卡了。」
徐綏摸了摸她的臉，開口：「高中時候，你有一次在我房間午睡，記得嗎？」
「......」
宋攬偏開視線，點頭。
那個涼爽的，怦然又安心的下午重新在記憶深處翻湧而起。
所有曖昧的、青澀的情感都在那一天出現。
徐綏笑了下：「當時送完你回來之後我還沒發現卡子，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被硌了一下，才看到的。」
宋攬被逗笑了，問：「那你怎麼不給我？」
「我當時想著放在家裡，你下次來的時候還能用，萬一你下次沒帶，家裡不至於什麼都沒有。」
宋攬喉間有點發哽，眼睛眨了眨，捏了下徐綏的指腹：「我想睡一會兒，對不起啊，徐綏，今天沒帶你吃難吃的滷味，還劃不了船了。」
「你燒糊塗了吧？說什麼呢。」
徐綏被氣笑了，傾身幫她調整著枕頭，將人安頓進被子裡，又把宋攬的手也塞了進去。
宋攬躺進被子裡，沖他笑。
徐綏低垂著眉眼，想了想，也跟著躺了進去：「這感覺還挺新奇的。」
「嗯？」宋攬枕著他的胳膊，問，「怎麼新奇了？」
徐綏笑：「之前高中的時候，我沒看到過你生病，都是你照顧我，現在突然換過來了，有點不適應。」
宋攬「哼」了聲，翻身背對著他，免得兩人的呼吸纏在一塊，回頭再把徐綏傳染了。
但誰料下一秒，徐綏直接仗著力氣優勢，把人翻了個身，讓宋攬接著面向他。
宋攬被驚了一跳：「幹嘛？」
徐綏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把人往懷裡摟。
低啞著的男性嗓音在頭頂響起，讓人心安。
徐綏道：「睡吧。」
「......」
他的胸口暖暖的，還很香，臉貼上去很舒服。
困意上頭時，宋攬沒跟他爭，就「哦」了聲，而後閉上了眼。
......
不知道睡了多久，宋攬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臥室的門虛掩著，徐綏也不在床上了。
宋攬把自己箍得嚴嚴實實的被子，被氣笑了，掙扎著坐起身來，喊道：「徐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