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綏喉結滾動了下，沒顧忌到周圍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又往前湊著俯下身子：「你幹嘛給我交數學卷子？」
第67章
聞言，宋攬冷哼了聲，自嘲：「我有病。」
「......」
徐綏頓了幾秒鐘，刻意忽略了宋攬的冷言冷語，又問：「你看到數學書里夾著的紙條了嗎？」
「我沒閒工夫看你那東西，你回來了就快點處理好。」宋攬語氣仍舊硬邦邦的。
徐綏沒出聲。
宋攬也忽而頓了下，她抿了下唇，覺得話說得又太刺了，心裡湧上一陣悔意。
怎麼嘴上說的跟心裡想的總是不一樣？
宋攬這麼想著，忽而很想張口再說點什麼，誰料此時，她的手突然被人抓住了。
「......」
宋攬下意識看過去，又順著那雙熟悉的手一直看上去，跟徐綏對上了視線。
他眼睛有點腫，眼下的烏青實在是明顯到了不容忽視的地步，她沒辦法裝作看不見。
不就一天沒見嗎？怎麼就把自己搞成這樣？
她的手還被徐綏攥著，反應過來後，便要把手抽出來，但徐綏不肯，握得更緊。
緊接著，她就聽見徐綏開口：「對不起，宋攬。」
登時，宋攬就啞聲了，往外抽手的力氣也陡然消散，就那麼僵在那。
宋攬所有的脾氣和話語都消失了，什麼指責的話都沒能說得出來。
她吞咽了下，沒問他為什麼道歉，也沒問他為什麼說要冷靜幾天，卻又那麼快回來。
有答案的事情，就不需要再問了。
「哦。」宋攬垂下眼瞼應了聲。
徐綏嗓音很低，還帶著細微的顫音，還有怯怯的問詢：「原諒我吧。」
宋攬嘴硬心軟，用力把手抽出來後，略顯彆扭著開口：「壓根也沒怪你。」
她環顧了下四周，除卻他們周圍的幾個人外，其他人其實是不知道他們的矛盾的，故而也沒太注意到這裡。
而眼看著他們吵架又和好的這幾人，此時都頗為刻意地避開了兩人的相處，默契地沒往這裡看一眼。
可偏偏就是這種遷就、這種環境，讓宋攬覺得更加手足無措。
她吞咽了下，還想再說些什麼時，預備鈴忽然響起，打斷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
宋攬頓了下，緩聲開口：「先上課吧。」
......
周六放學後，他們幾人像往常一樣約著一起去商場吃飯逛街。
他們一共有五個人，一輛車人自然不夠坐。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鄧夏鄧春風和秦時打了一輛車，留下徐綏和宋攬兩人單獨一輛車。
路邊的人都裹著秋裝，陰霾遍布，時時刮著冷風。
徐綏看了下宋攬，沒說話，宋攬抿唇，看著手機上的打車信息。
沒兩分鐘，汽車在路邊停下，宋攬看了下車牌號，確定了是他們的車後，下意識伸手去抓徐綏的手腕。
他穿著外套，袖子遮到了腕口，宋攬第一次抓的時候，沒抓到他的手腕，而是往下滑落，抓到了他的手背，又往上頂了下，才抓到了他的腕骨。
但在握上的瞬間，宋攬又沒忍住緊張了下。
宋攬還是穩著心神：「車到了，走吧。」
徐綏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沒像往常一樣滑動手腕，回握住她的手，只是順從地被她牽著，上了車。
兩人坐在後排，中間隔著宋攬的書包。
汽車開始駛動，車內的皮革味和中年男人長時間抽菸的味道混在一起，讓宋攬沒忍住抬手抵了下鼻子。
忽而間，徐綏那邊的窗降了半扇。
宋攬低頭看著手機，開口：「鄧春風說他們等會在門口等我們。」
「嗯。」
徐綏應聲後，又舔了下唇角，放在膝蓋上的手沒忍住蜷縮了下，視線刻
意地放在窗外。
下一秒，徐綏忽而察覺到有人碰了下他的手掌。
他登時垂眼看去，只見宋攬正扣住了他的掌心，然後把兩人的手往自己腿上拉扯過去。
徐綏手掌屈伸了下，重新握了握。
宋攬笑了下，沒阻止他的動作，又調整了下手上的姿勢，直接扣進他的指縫裡。
兩人溫熱的手掌密不可分，好似那短暫分隔著的心也重新靠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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