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待著對面的判決，卻仍舊想為自己爭取一下，正準備開口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時，耳邊突然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響。
徐綏怔了一瞬間，偏頭看向手機。
電話被掛斷了。
「......」
「掛了？」鄧春風訝然。
宋攬面色鎮定，看起來絲毫沒有被影響到。
「嗯，他想冷靜就讓他冷靜幾天吧，現在都在氣頭上，也不知道說什麼。」
鄧春風舔了下唇角，似懂非懂，「哦」了聲。
鄧夏把手機收了起來，順手給鄧春風整理了下衛衣的帽子，將皺在一起的部分翻出來。
而後道：「馬上也到午休時間了，你們回宿舍吧。」
宋攬點了下頭，似乎是看出來了鄧春風想跟鄧夏單獨聊兩句的心思，她識趣地給兩人留出獨處空間。
宋攬轉身離開食堂背陰處的角落，率先往宿舍方向走。
冷不丁的，鄧春風的聲
音從身後傳來，宋攬聽見她說了句：「鄧夏，你下午記得給我拿件校服外套，我那件換洗了，我沒穿的了。」
「知道了。」鄧夏沉穩應道。
宋攬眼睫動了動，忽然回想起她第一次給徐綏分橘子的那節晚自習。
昏暗的教室里，希沃白板上閃著的光亮時不時地往人臉上映。
嘈雜喧囂的環境下，鄧夏旁若無人地彎身湊到桌斗前，就著鄧春風的手叼走餅乾的樣子，好似還留在她腦海里。
宋攬眼睫動了動，忽而間，她的手腕被人挽起，耳邊響起鄧春風的聲音。
「別想不高興的事情了，剛剛鄧夏不是都套出話來了？過幾天他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們再慢慢說，有什麼事是說不出來的，對吧？」
宋攬朝鄧春風撐出來了個笑：「嗯。」
她心裡放著事兒，中午就沒能睡得著覺，硬生生躺了一個多小時。
不過宋攬在起床後洗了把臉，感覺清醒了不少。
下午數學課代表要收昨天留的數學卷子，教室里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只不過在收到他們這兩列的時候，直接略過了徐綏，往後排走去了。
「秦時，交卷子。」
「什麼卷子？什麼時候又髮捲子了？」秦時頓時開始抓狂，翻箱倒櫃地找試卷。
宋攬聽著後排的動靜，偏身回來問：「文凡，這次的卷子老師是不是說了要批？」
「說了的，還讓我查人數。」
宋攬偏頭往徐綏桌上掃了眼：「徐綏不在學校。」
「奧，這個沒事，」文凡把秦時揉得皺皺巴巴的卷子撫平，「他不是請假了嗎？沒做完也沒事，我到時候跟數學老師說一聲就行。」
「......」
宋攬點了下頭，偏回身去。
他們這兩列人少，很快就收到最後一排。
「還有沒有人沒交啊？沒有的話我就交上去了！」文凡扯著嗓子喊著。
仍舊沒人回應，她便理了理卷子，準備走。
在文凡踏出教室後門的最後一秒。
教室里有人高喊著叫住了她：「等等，文凡。」
第66章
文凡停下腳步，偏身回望：「啊？」
宋攬站起身來朝她招手：「我找一下徐綏的卷子，你等我兩分鐘。」
「哦。」文凡很好說話，應了聲後就又走回來，她站在宋攬桌邊，邊等著宋攬找卷子，邊數著手裡卷子的數量。
宋攬熟悉徐綏的習慣，輕車熟路地從他的抽屜里翻出數學書來。
然後用拇指摁著側頁快速翻動著，很快，她的動作就停了下來，在數學書其中一頁找到了卷子。
宋攬把卷子抽出來，確定是要收的那張，也檢查了下，確定徐綏做完了，這才幫他交了上去。
「給，謝謝啊。」
文凡笑了下：「沒事。」
她離開後，宋攬正準備把書放回去，忽而察覺到抽屜里有陣什麼阻力，正抵著她的動作。
宋攬彎身往抽屜里看，瞧見徐綏另一側抽屜里放了好幾瓶純牛奶。
她頓了下，心口有種莫名的情緒，但什麼也沒說，只是把純牛奶移動了下，想把書放回去，但誰料就在這時，有一張紙從數學書里掉了出來。
「......」
宋攬只掃了一眼就大概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
她覺得好笑，明明常收到別人示好的人是徐綏，按常理來說，她才應該是那個不高興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