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密緻怔愣片刻,他突然想起離世的曹松,忍不住大笑起來,出言諷刺道:「曹松啊,曹松,你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長子?他竟然夥同外人陷害曹家,實在是想不到,想不到……」
曹望面上毫無波瀾,他雙目冷冷地睨著陳密緻。
「曹長川,你現下同本官說,難道就不怕本官告知魯國公主實情嗎?」陳密緻冷笑道。
「知州大人,藥斑布之案已經結案,您如今就是再指認旁人,也來不及了。」曹望不以為然,輕聲道,「您罪孽深重,想必押送到京城後,定是死罪一條。」
「曹長川,你……」陳密緻滿面慍色,怒視著曹望,咬緊牙關道。
「在下今日特地來送你一程,也算盡心了。」曹望扯起嘴角,他向陳密緻作揖。
言罷,他頗為滿意地抬起腳,想要離開牢獄。
可還未等曹望離開,周遭忽然衝出一群衙役,他們紛紛拔出刀,迅速地將他團團圍住。
曹望愣在原地,他循聲望去,便見衙役們自覺地讓開一條道,魯國公主攜著曹殊和曹承步履緩緩地走了出來。
火把熊熊燃燒著,昏黃的光芒照在曹殊溫潤如玉的面容上,他漆黑的眼眸注視著曹望,眸光泛出冷意。
「公主,溪川……」曹望倉皇失措地看著眾人,他疑問道,「你們怎地來了?」
牢房內的陳密緻瞧見這一幕,他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嘲諷道:「曹長川,你怎地沒料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魯國公主掀起眼帘,她目光犀利,唇角微微上揚:「那日你在船上偷聽本公主講話,當時就覺得你不對勁,想不到藥斑布之案竟然還有你的手筆。」
曹望被黑壓壓的一群人圍住,他猶如受驚的小鹿,眼底閃過一絲驚慌失措,解釋道:「公主,您誤會草民了,草民沒有……」
「你方才所言本公主都一字不落地聽見了,你已經無從狡辯了。」魯國公主冷聲道。
曹望聞言臉色一白,他握緊雙手。
「長川。」曹承面露不忍,他實在無法相信曹望會陷害曹家,雙眼希冀道,「你快向公主解釋啊,你沒有陷害曹家對不對?」
曹望作為家中的長兄,一直以來都溫和自持,秉節持重,幼時他貪玩,犯了多少錯誤,都是曹望替他處理的,遂他對曹望向來是敬重的,可現下曹望卻是當年的罪魁禍首,這叫他如何能相信?
曹望低頭,他突然沉默下來。
隔著人群,曹殊靜靜地凝視著曹望,他深吸一口氣,喚道:「長川……」
「你別喊我!」
曹殊的話還未說完,就立即被曹望打斷,他神色惱怒地看向曹殊。
曹殊愣住,他垂眸,眼底閃過一絲痛楚。
曹望喘著粗氣,他神色恢復如常,平靜地看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