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帶著關切之意,實則是威脅。
「草民知道。」曹殊抬頭,他眸色幽深,沒有絲毫的膽怯,沉聲道,「無論結果如何,草民都願意承受。」
「大人,不能給他看啊,大人您……」曹默一聽慌了,他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大聲道,「住嘴!」曹默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鄭銘大聲打斷了。
陳密緻瞧著曹默自亂陣腳的模樣,臉色愈發陰沉。
「知州大人尚未定奪,你一介草民,竟敢搶先阻止?」鄭銘看不慣曹默,怒斥道,「誰給你的膽子?」
曹默嚇得臉一白,想說的話登時噎在喉嚨里。
「算了。」陳密緻聽得心累不已,他扶額,擺了擺手道。
「大人不同你計較了,你還不趕快謝恩?」鄭銘聞言,冷聲道。
「是,草民謝過大人。」曹默垂頭,惴惴不安道。
鄭銘冷哼一聲後,這才作罷。
「來人。」陳密緻抬手,他低聲吩咐衙役將證據遞給曹殊,詢問,「曹殊,你可想好了?」
曹殊頷首:「若草民拿不出證據,但憑大人處置。」
衙役得了命令,拿著證據走至曹殊的面前。
這一刻,場上立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聚集在曹殊的身上,針落可聞。
曹殊掀起眼帘,他漆黑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證據,映入眼帘的是四君子的紋樣。
片刻後,他垂眸,低聲道:「回大人,草民看完了。」
陳密緻瞥了衙役一眼,衙役立即頷首,將證據收拾妥帖,退了下去。
「你可看出什麼了?」鄭銘關心則亂,迫不及待地詢問。
曹殊面色如常,他沉默下來,不知在想什麼。
曹默神情有些僵硬,他的心瞬間七上八下,眼珠快速轉動著,手緊緊抓著衣袍。
「為何不答話?」陳密緻沒有耐心等待,直接問道。
曹殊聞言緩緩抬頭,他目光沉沉,彎唇道:「回大人,草民只是在思考該如何說。」
陳密緻皺眉道:「本官沒有耐心同你耗,你速速說來。」
「大人,不知曹默今日的藥斑布可在?」曹殊淡然地與陳密緻對視,他笑意微斂道。
「你什麼意思?」陳密緻不解。
「曹默先前說證據是他所畫的紋樣,不如現下就將他今日的藥斑布以及證據放在一處對比一番,您就明白一切了。」曹殊神情耐人尋味,一字一句道。
「你說這些話是要講究證據的!」曹默頗為惱怒道,「曹殊,你剛剛當眾說拿不出證據來就要隨大人處置,你現下看完了,不說證據在何處,反而說這些無意義的話,分明是在拖延時辰。」
「是啊,證據呢?」陳密緻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