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臨大喇喇坐她床上,反手撐床,依舊看著她不言語。宋嶺樂冷言冷語,「看我幹什麼?有何貴幹?」
「覺得不夠傷人,要親眼看著,才過癮,才痛快?」
她的冷靜,只是將自己從告白被拒的畫面抽離,並沒有真正理智下來。埋怨苗錦郁添亂。說著,檸檬水一樣泛濫的委屈,一次次撞擊她的淚腺。大顆飽滿的淚,從眼睛裡溢出來。
很巧,他的濕發在滴水,水滴搖搖欲墜,落在他的肩頸,順著脊背下滑。
一月的天,濕發的寒,水滴的涼意,冷得他輕微寒顫。
他把抽紙遞她眼前,重重嘆口氣:「別哭了,明天眼睛腫成核桃,難看。」
宋嶺樂是易水腫體質,總和他們抱怨前夜水喝多了,浮腫。或者被他們誰惹哭了,第二天雙眼腫成核桃,甚至臉也腫得像豬頭。
他一安慰,她更委屈,嚎啕大哭。
盛臨沒打擾,只是適時遞紙。等她的情緒有平復的跡象,他說:「現在十一點了。」
「我一直待著不好,長話短說。」他停頓,重重嘆口氣,「再不好好學習,更加笨,更加聽不懂我的話。」
宋嶺樂抽噎,肩膀抖動,疑惑看他。
「你不好好學習,不好好規劃,以後怎麼考大學?捨不得離家出國,北京的學校也考不上,怎麼,要我陪著你復讀?」
他很冷靜,沒有安撫,也沒有溫柔。「你好好學習,高考完我給你答案。」
「要是、要是我考不上呢?」
他埋怨的眼神:「還沒考就說自己不行。」
「凡事都有萬一……」
「實在考不上,有我。我不信,我教不出大學生。還有,你要知道,我的答案,和結果無關。你該成長了,拋開父母,去吃吃苦,拼一回。多點扛挫折能力,吃苦能力。」
「以後我可以保護你,但你不能不學會自我保護,兩碼事。」
第37章
苗錦郁在隔壁,梁司聿房間,夜裡十二點,橫豎不自在,不斷看時間,不斷問,還沒聊完嗎?他們在聊什麼?她拿他的單詞書背,他的是雅思必背單詞,大大超綱。
她看不進去,背誦效率極低。梁司聿的實驗做完,正埋頭用微積分推算,沒心思搭理隔壁。隔很久才回話:「打電話問問。」
「......」
「我才不做電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