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聲都帶著迴響,苗錦郁心裡驚了又驚,攔著宋嶺樂,「好了好了,我們趕緊走吧。」
梁司聿倚在門口,問她:「東西收好了嗎?」
「收好了,其實不多。」她的東西就一個行李箱裝下,剩下的洗漱用具除了臉盆,其他都在教室。
梁司聿接過她的行李箱,推到樓梯口,著實犯懶,給了盛臨。樓梯長,行李箱不輕,盛臨猝不及防,環抱手,問他幹嘛。
梁司聿從兜里拿手機,一臉認真,「接個電話,你先拿著。」說時,他裝模作樣將電話貼耳邊。
「......」
苗錦郁看兩人僵持,很不好意思,伸手:「要不我自己來吧。」
「沒事,我來。」盛臨這才拎著下樓。
三樓也不長,等盛臨拎下去後,梁司聿的電話揣進兜里,拍他肩,「辛苦了,剩下我來吧。」
「......」
盛臨言語炮火,對準梁司聿,他充耳不聞,單手拖著行李,另一手插外套兜。宋嶺樂豈能錯過兩兄弟反目,也來添油加醋,抨擊梁司聿。
一群少年少女,就這麼打打鬧鬧,抱著一堆東西,從宿舍樓走出校門,再往居民樓去。
金黃深秋,是收穫季節,也叫圓滿季節。無論是風,光影還是樹,都在訴說柔情和繾綣不舍,影子被拉得很長,是時光捨不得他們,拉拽著青春和回憶,讓小孩兒們再慢些長大。
——
有新房間,想幾點關燈,幾點睡,幾點起,全由她一人說了算。苗錦郁很興奮,地板拖了三遍,桌子擦了四遍。做家務讓她心情放鬆,大腦暫停工作,是充電。
充好電,她將一摞摞書擺在書桌上,準備拉著窗簾,窗外看出去,倒是更讓她一番驚喜。
樓棟戶型是兩個上下對稱凹字型,兩刀對稱切,成四戶,他們兩戶門對門。而她的房間和梁司聿的房間相對,梁司聿背對著她,穿著背心,帶著耳機,兩隻手拿著啞鈴。他的面前有面鏡子,梁司聿正忘我欣賞。
肌群被刺激,在此刻成簇聚攏,三角肌,背闊肌和斜方肌之間的溝壑明顯,她看呆了,緊捏窗簾
直到梁司聿側身,她做賊心虛猛拉窗簾。
苗錦郁心跳擂鼓,胸腔像被心臟擠壓,呼吸加速。臉紅得像煮熟了,心虛撫摸胸口,有些羞澀地漾起笑。
對了,那面鏡子會不會反射這,他看到我了嗎?不會把我當痴女,偷窺狂吧?
苗錦郁忐忑地,做了半天心理建設,從窗簾小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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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無論收到多少傷害,只要被愛,就可以滿血復活。愛能抵擋萬難,年輕朋友的愛,那麼純粹,濃郁,熱切,如滾燙岩漿,流過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