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顧妙音,顧婉婉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了下去。
青雀恨道,「當日在安業寺,眾目睽睽之下她就敢差點殺了你。桃源境可不是京安,顧妙音是個瘋子,家主未必能牽制她。」
「娘子不想想怎麼對付她,反倒還擔心小郡公過的好不好……」
青雀皺眉,小聲抱怨,「師傅說過,女子耽於情愛只會讓影響自已拔刀的速度,你這樣可不像我認識的娘子了。」
聞言,顧婉婉沉默了,抬手摘下鬢間的珠花,獨留了那一根白玉簪。
她先是瞥了青雀一眼,便又自顧梳起頭來。
青雀梗著脖子,扭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已不好,立馬上前討好道,「娘子,我錯了。」
顧婉婉放下蓖梳,轉身看向青雀,溫婉的眼眸略有些暖意。
「不。青雀,你沒錯。你很好,也只有你會願意跟我說這些話。」
青雀臉上一喜,「娘子,你不生氣?」
顧婉婉搖頭,「你的話我記住了。但有一點你說錯了。」
青雀微愣,「什麼?」
顧婉婉轉眸,看向銅鏡里的自已,「我並非全然沒有準備就敢入桃源。我那祖父最善權衡,我也從沒指望他能牽制顧妙音。」
「她是瘋子,我也自有收拾她的手段。」
聞言,青雀眼睛一亮。
這才像她計策無雙的娘子。
顧婉婉淺笑,「瞧你這沉不住氣的樣子。原是不想這麼早跟你說的,你倒好一時不順,便講我通體數落一遍。」
青雀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拉了拉顧婉婉的袖擺。
「娘子,你給我說說唄,你打算怎麼治顧妙音?」
顧婉婉,「這世界上唯一能牽制顧妙音的就只有她那低賤的娘親了。」
這個道理青雀也懂,可是娘子之前不是說了暫時不動蘭姬嗎?
這她就不懂了。
顧婉婉看出了青雀眼裡的疑惑,解釋道,「我不殺蘭姬一樣可以牽制顧妙音。」
「我已經傳信給阿娘,告訴她,我和阿翁在白雀觀並沒有見到那個為顧家祈福的小賤種。以阿娘的性子,定會把這話傳到蘭姬耳中。」
「蘭姬一直以為她的女兒在白雀觀,若是讓她知道她的女兒根本不在觀中,你猜,她會怎麼做?」
青雀若有所思,「她定會想辦法去白雀觀驗證真假。」
顧婉婉眸光見深,一派從容,「若是讓顧妙音知道她的阿娘去防川城了,你說,她還顧得上留在桃源給我難堪嗎?」
青雀嘴角一彎,「自然顧不上。」
「可是北上這一路都是流匪,蘭姬若是偷跑出去尋女兒,未必能活著到防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