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醫生過來有什麼用?等叫過來以後發現他壓根就沒病,只不過是硬了而已,醫生能治嗎?
「不用,我沒生病。」
看來她輕易是不會走的,柏江忻只好抬起頭,勉強面對著她,再次對她強調了一遍。
「……可是你的臉看起來真的燒得很紅。」
怪誰?
柏江忻沒辦法跟她解釋,乾脆抬手,撩起了額前的頭髮,另只手沉默地點了點自己的額頭,示意她要是不相信可以摸摸看。
沒了碎發的阻攔,那副清冷英俊的眉眼頓時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向笛面前,衝擊感爆棚,狠狠地戳了下她的小心臟。
不敢想像他要是梳大背頭,會有多帥。看著他光潔的額頭,連髮際線都是那麼完美,向笛心跳加速,她居然要摸他的額頭了。
柏江忻看她一副連摸個他的額頭都要做半天心理建設的慫樣子,只是讓她碰一下額頭而已,就讓她這麼心動。
實在難以理解這個小慫包平時到底是哪兒來的勇氣,居然敢在腦子裡意淫跟他那麼大膽的畫面。
柏江忻失去耐心:「你到底要不要摸,不摸算了。」
「摸摸摸……」向笛語氣歉疚,「……那我就冒犯了。」
柏江忻:「……」
你冒犯我的地方已經夠多了。
無語瞬間,一隻手已經探上了他的額頭。和剛剛監考老師探他額頭溫度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她的手掌很小,手指纖細,手心軟到不像話,還帶著護手霜的淡淡香氣,小心翼翼的,也不敢貼他太緊。
來自女孩子手心的那股香氣和溫度讓柏江忻微微愣住,被她觸碰到的額頭,讓原本正常的額溫好像在這一秒也跟著耳後溫度一同上升。
柏江忻垂眼,盯著桌面,不知道她對他的折磨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結束。
他聽見她在嘴裡嘟囔:「好像確實沒發燒。」
向笛剛想收回手,柏江忻卻突然說:「你都沒碰到,能看出來什麼?」
接著一隻比她大得多的手掌蓋在向笛的手背上,她的手心緊緊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柏江忻的手掌比她大太多了,因為皮膚白,而骨絡分明,要是向笛那個學畫畫的小姨看到了,一定會感嘆這手長得太完美了,簡直就是最佳參考。
向笛不是手控,但看到這麼漂亮的手,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以前看他寫字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他很愛乾淨,從來不留指甲,每次曲起指節的時候,她都能感受到薄薄的皮膚下那暗藏的骨節張力。
她發誓她真的不是手控,但是——
【這麼幹淨漂亮的手真的好適合用來摳,我會爽死。】
「……」
柏江忻暗自咬牙,鏡子裡還沒讓她爽夠,還來?
真當意淫不用負責是吧?
她真的找死。
手指下意識地一曲,他的聲音明顯比剛剛更啞了:「感覺出來沒有?我有沒有發燒?」
手心是他額頭上的溫度,有點燙,手背是他的掌心溫度,又有點涼,她的手在他的兩面夾擊中,不想那麼輕易就撤退,向笛心虛地轉了轉眼珠子,小聲說:「好像感覺不出來……」
「那就算了。」
柏江忻放下了手,被他掌心所覆蓋的溫度消失,小心機失敗,向笛抿唇,有些失落地收回了手。
柏江忻說:「你換種方式感受吧。」
「什麼?」
「你低頭。」
向笛順勢彎下腰,胳膊扶在課桌上,好奇地把頭湊過去。
柏江忻眼眸一閃,剛放下的那隻手又扣上了她的後腦勺,將她往自己面前帶。
他瞬間又用另一隻手撩開了她的劉海,向笛還沒反應過來,她的額頭已經輕輕貼上了他的。
額頭磕額頭,鼻尖對鼻尖,呼吸相聞,甚至比
上次更近,近到向笛都能夠從他的黑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這樣用額頭感受,確實比手要更能感受出來他有沒有發燒,然而代價就是,向笛自己也要發燒了,額溫正在以指數形式飛速上升。
兩雙眼睛在極近的距離下對視,睜眼看也不是,閉眼不看更不是,而躲開視線,就等於認輸了,只會顯得自己心虛。
不能害羞,不能躲,絕對不能,她還要再享受他一段時間的追求呢,她不能表現出已經被他俘獲的樣子,不能被他看出來端倪。
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在他的眼睛裡,向笛連眼睛不敢眨,就這麼被架在了燒烤架上,怎麼翻面,她都是被烤熟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