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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隱月循著他指的方向去了,又囑咐他們趕緊回去睡。

踏雪走到山邊,鍾隱月抬頭一瞧結界,果真就看出是被人破壞了。

他眯了眯眼,伸手按在結界上,感受了一番後,便感受到雷的結界之中有一股火靈根的力量。

巧了嗎不是,耿明機就是火土雙靈根。

沒安好心的老登。

鍾隱月嘟嘟囔囔地罵著,抬手修復了結界,又猛猛加固了番。

做完這一切,他回了玉鸞宮。

進了宮,他脫了毛裘,四周一看,沈悵雪已經沒了身影。

應當是回去了。

鍾隱月唉聲嘆氣,想到明日或許會被掌門叫過去挨罰就頭大。

出了把妖獸放進來這種么蛾子爛事,說不定還得被關到天牢去幾天……

鍾隱月有些想死。

第二天一早,不出意外,果然信鷹浮日又一個猛子撞到玉鸞宮的宮窗上,咚地一聲巨響,把鍾隱月從夢裡叫醒了。

鍾隱月無語至極。他從床上爬起來,開了窗把浮日撈起來,打開信紙一瞧,果然是掌門請他前往上玄宮一敘。

穿好里三層外三層的仙衣,鍾隱月出門一看外面的日晷,才早上五點。

他他媽的自打高中畢業以後就沒這個點起過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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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決門……」

上玄掌門坐在書案前,手中拿著一本經書。他的眼睛落在書上,嘴上也慢騰騰地動著,說著話。

「我天決門,乃是這天下……第一仙門。」

「此處天傑地靈,靈氣充沛。妖獸、鬼怪,甚至於,那些人人喊打的魔修、鬼修、妖修……誰人不是,虎視眈眈?」

上玄宮宮殿廣大,鍾隱月立於掌門的案前,沉默不語。

「此事,門內何人不知?若人人,都如你一般,結界之法漏洞百出……一隻小小的妖獸,都能隨意出入的話……這天決門,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遭人侵入?」

鍾隱月躬身行禮:「掌門教訓的是。」

「你也莫嫌我,說話難聽。」掌門嘆聲道,「也不是我說話危言聳聽……你已是宗門長老,這些事,平日裡我便在說,就是想叫你們,一定放在心上。」

「如今這修仙界,雖表面上和和氣氣,四海昇平,可背地裡,怎麼不是暗流涌動?」

「那魔尊烏蒼,表面上和正派和解,願意和仙修求同存異……可他們那幫魔修,畢竟,是靠吸食人精氣,奪人性命來修道的,自然不會這麼一直和氣下去……他又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不定什麼時候,就打到了這天決門來……」

「鬼王白懺,也閉關好些時日了……妖后鬼哭辛,近些年也沒了蹤影。」

「這些魔修、鬼修、妖修的頭目,都如此不知所蹤,不知背地裡都打著什麼算盤,萬不可掉以輕心……你怎會讓結界失守呢?」

掌門痛心疾首。

「是玉鸞管束不周。」鍾隱月再次作揖,「掌門放心,玉鸞保證再不會有下次。此後每日,定當日日巡守結界,若再有此等失誤,結界出一處錯,便在玉鸞身上同樣開一個洞。」

「倒不用發如此毒誓。」掌門放下手中的經書,「你這態度倒是不錯……若換做從前,此刻,必定又嬉皮笑臉的……胡亂吹捧我,求我當沒看見。今日,倒是勇於承認,十分認真……自己心中,也有了如何改正的,方案。」

「昨日長老大會,雖說,乾曜對你相當不滿,但我見你不再諂媚了,心中倒是相當,寬慰。」

「他為難你,你萬萬不要害怕。」掌門語重心長,「人,一定要知道,如何規正自己。你既然上了正道,便萬萬不能,回頭看。」

「玉鸞謹遵掌門教誨。」

掌門欣慰地點點頭。

「去吧。」掌門說,「記住自己的話,要日日巡視。這次,我就不多過問了,若有下次,必然嚴懲。」

就這麼放過他了?

鍾隱月心中意外,表面上將頭埋得更低:「是。」

出了上玄山宮,鍾隱月鬆了口氣。

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也正常,掌門又不是傻子。這結界被一個妖獸破了,他想想就知道怎麼回事。

就算鍾隱月人再不著調,能坐上長老之位的符修,也不可能被一個妖獸壞了陣法。

他知道這裡面有人故意搞鬼,所以才叫來訓訓話就算了。畢竟疏忽到沒注意到有人對自己的結界動手,也確實是鍾隱月自己布法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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