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燦開了店?別人還賠償八千塊錢?
八千塊錢啊,得買多少東西。
還有江燦手上和手腕上戴的首飾,真是金的嗎?
沈浪家的日子這麼好了?
她越想越覺得煩悶,掐了一把梁凱文,「回家。」
梁凱文:「你先回去,我過去看看浪哥。」
張玉寧頓時捂著肚子,「嘶,我肚子疼。」
梁凱文趕緊扶著張玉寧,「嚴不嚴重?我抱你回家。」
躲t在背地裡的沈衛中和趙玉芬也是腿肚子哆嗦,一個沈浪他們還能用孝道壓一壓,再加一個江燦,他們干不過。
沈衛中:「還是算了吧,咱們上去就是送人頭的。沈浪倒是不打咱們倆,可江燦打啊。反正錢也收了,事情也辦了,沒辦成不能怪咱們。那女的這麼難搞,一千塊錢也就夠咱們下午鬧一場的。」
趙玉芬也這麼想,兩人對視一眼,頭也不回的跑了,阻止江燦上學這事情,誰有本事誰上。
反正好處已經收了。
跑出幾十米開外,趙玉芬氣的直錘頭:「那賤蹄子真考上大學了?以後能是個大學生?沈浪怎麼這麼好的福氣!咋就不是咱們珍珍嫁個大學生呢。他可別跟著那賤蹄子離開了縣城,到時候影響了小旬。」
沈衛中:「大領導不讓她上大學,她能上的了?我看他們倆一個都好不了,最好一起完蛋,這院子也能給咱們繼承,到時候一賣。再添點錢,咱們也買套商品房。」
趙玉芬一想,又高興起來,罵了一句:「死沒良心的,有錢買院子,沒錢孝敬長輩,白把他養這麼大,當初就該掐死他。」
真掐死就好了,就徹底影響不了小旬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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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我明天去豫省大學,都到了這個份上,沈嘉嘉憑什麼還能安心的在學校念書。」
沈浪:「我陪你一起。」
江燦覺得不能影響沈浪賺錢,她自己去省城就行,只要不忘偏僻去,不會出問題的。
沈浪:「明天主要是給各個大集配貨,不少商家手裡的貨都賣完了,柱子和詹均卓一起就行。」他哪能讓江燦自己去,路上碰到點什麼,他上哪兒找個這麼好的媳婦。
江燦點頭:「先買房子,買完房子就去。」
次日一早,江燦先去了一趟飯店,跟方圓說道:「今天不開業,我去趟省城,看看到底是誰在豫省大學讀書。你跟小玲招呼一聲。」又在黑板上寫了歇業一天。
沈浪出門也早,他騎著自行車直奔沈家。
沈家兩口子都是食品廠的員工,住在食品廠家屬樓,家裡沒人,外頭還掛了大鎖頭,窗戶外頭還加了防盜窗。
這套房子還不小,兩室一廳。
兩口子睡朝陽的大臥室,沈珍睡在背陽的小臥室。至於他,陽台有一個小摺疊床,那就是他的位置,夏天好過,冬天就遭罪了,四處漏風,被子又單薄。
小時候熬過去了,稍微大一些,他鬧了幾場後,再婦聯的勸說下,他的摺疊床從陽台挪到了客廳。
等他更大了,為了不餓肚子,開始跟著人混,能吃口飽飯,後來,能吃上肉了。
兩口子這時候已經管不住他了,還是會提著皮帶追著他打,但他跑得快,就算跑不快,也能搶過皮帶勒住兩口子的手,再找人半路嚇唬嚇唬沈珍。
兩口子就不敢怎麼樣了,他回來的也越來越少。
他那時候總覺得,自己不是兩口子的孩子,怎麼就光疼沈珍不疼他呢。
他越發喜歡在道上混,他打架打的狠,又跟著人學了武術,就更會打了,走到哪裡都被人喊哥。
可惜,比他更大的大哥得罪了人,被抓了起來,後來還槍斃了。他運氣好,覺得不妥,沒有跟著,躲過了一劫。再加上他年齡小,才十五六歲,也沒有人追究他。
他親眼看了大哥被槍斃,他就不再混了,因為打架厲害,成了棉紡廠的保安,日子不咸不淡的繼續混著,偶爾從棉紡廠里買一些布料賣出去,還能撈不少外快。
如今,摺疊床已經消失了。
沈浪看著玻璃上映著的自己,不再是那個可憐的小孩兒了,他拿著磚頭直接砸了玻璃,把幾扇玻璃砸的稀碎,又把磚頭朝著屋裡扔了進去,砸到了彩電,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幹完以後,沈浪頭也不回的走了。
鄰居一看是沈浪,都不敢吱聲,當做沒看到,都在屋子裡豎著耳朵聽動靜。
等沒聲音了,鄰居湊近一看,好傢夥,沈家剛買的14寸大彩電被砸爛了。
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