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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青道:「真執迷之人救不了,假執迷之人不必救,以殺止殺,因果傳承,很沒意思的。」

「我看他們未必真鬼迷心竅,只不過『活祭』的人選沒落到自己頭上。」齊蕪菁昏昏沉沉摸回了房間,「不怕火,無非兩個原因,一是火不夠大,二是火未燒到自己身上。」

「人心惡念如增生的蛆蟲,是殺不完的。」桑青關上門,「緊那羅門的少君這麼嗜殺?」

少君遲遲未答話,半晌後,他忽然道:「我不願暴露軟肋。」

桑青頓住目光。

「……露出後背和傷痕,要麼招來同情,要麼招來刺刀。」少君目光失焦,「而這兩者,我都不喜歡。」

桑青脖頸上的咒鏈顯現,他任由鏈子收緊:「少君選擇告訴我,受寵若驚。」

「我不是信任你。」齊蕪菁感受手中的掌控權,安心了不少,「而是因為……」

桑青道:「嗯?」

「因為你是我的。」少君語氣霸道,他輕勾手指,桑青便被扯到跟前。

「這裡……」齊蕪菁意識迷濛,湊到桑青頸側,「是我賞的,你叫一聲。」

桑青偏過頭任他察看:「牙印也算麼?」

齊蕪菁「嗯?」了聲,似乎沒明白:「在哪裡?咬得很厲害麼?」他瞧見了桑青眼下的那顆珍珠,忽然福至心靈,「你哭什麼?」

桑青不讓他碰那顆銀珠:「自然是恨你薄情,咬過人就忘,是不是這條鏈子還拴過其他人?」

少君一雙眼都潮了,他又「嗯?」了聲,用指腹一點一點去感受和釐清奴紋和牙印。呼吸是熱的,指尖卻是涼的,他摩挲過桑青頸側的脈搏,聽得對方長嘆一聲,緊接著手腕就被人捉了起來。

「……可以了。」桑青問,「還要摸到什麼時候?」

他皮膚太細,被桑青一捉,竟有些疼痛!可笑陳佩蘭這副身體最受不了痛,齊蕪菁有些惱怒,命令道:「你出去。」

桑青低聲道:「你說什麼?」

齊蕪菁態度強硬:「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桑青問:「哪裡疼?」

齊蕪菁像是被這句話嚇了一跳,眼睛都睜大了,然而還來不及答話,桑青的臉倏忽出現在視野上方。

齊蕪菁後背陷進柔軟,立馬驚慌地拽緊鏈子:「這是什麼招?!」

「『久病倒地』招。病成這樣,還能斷斷續續撐這麼久。」桑青呼吸短促,被子一拉將人裹住,「我瞧你也凶夠了,不如再睡一會吧。」

剛說完,齊蕪菁立馬閉上眼,驅逐道:「快走!離我遠點!」

桑青沒好氣道:「還說你不薄情?」

「可惡,本君中了幻術!」少君將被子拉過頭頂,悶聲道,「你不要頂著五個腦袋過來!」

桑青沒了回答。過了不知多久,齊蕪菁感到一陣灼燙,火燒野草的聲音亟亟蔓延過來,他頭昏腦脹,一側身,居然砸進了雪中!

然而雪是髒的,拳頭也是黑的!齊蕪菁剛一抬頭,一匹重馬踩著他的背脊跑了過去。

血流了出來。

他聽到女人的慘叫,緊接著便被人從雪中捧起,擁進懷中。齊蕪菁有些莫名其妙,他瞧不清女人的樣貌,只聽得見她眼淚發出的嘶吼:「孩子、孩子!你要撐住,聽媽說!媽要去采碳,你跑得快,先往北走,去萬丹山!那裡有方很大的紅木神龕,你就在那裡睡覺,等著媽來!」

女人背簍都是壞的,上面沾滿了黑血,仿佛她也剛被馬蹄踏過脊背。她身軀像巍峨的山,擋在齊蕪菁跟前,令齊蕪菁瞧不清裡頭黑漆漆的東西,但他卻知道,這不是炭,是沾滿黑血的刀。

齊蕪菁心裡陡然升起一陣恐慌,他拉住女人的手:「別走。」

女人道:「媽對不住你,竟將你生在這個人吃人的世道。」

「說這些有什麼用!」齊蕪菁雙手抓住女人,紅眼大喊,「你不准走!我知道你要去砍人,我要和你一起去!」

女人抹掉臉上的血和淚,狠狠抱住齊蕪菁,好像要將他塞回身體。齊蕪菁呼吸不過來,閉眼掙脫開女人,然而風雪呼號過,晃眼間,他獨身被困在馬背,行馳在茫茫雪原上。

女人的慘叫被甩在身後,齊蕪菁淚如雨下,他不會騎馬,便用手中的木簪插死了身下的馬。

他滾進雪中,爬起來就往回跑。可是前方卻聳立起一座接一座的高山,齊蕪菁旋即回身,四面已經被青山環抱,一方醒目的紅木神龕坐落在山林間。

齊蕪菁覺得怪異,湊近瞧,才發現這並非什麼神龕,而是一座紅轎!

叮鈴。

齊蕪菁腳下忽然一空,天地扭轉,下一瞬,他已經落進紅轎中端坐。左右是笑盈盈的接親婆,他頂著蓋頭,被捆在轎內,當了新娘。這時,他透過蓋頭下方的縫隙,瞧見了另一人的紅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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