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星是遲遲沒聽見落鎖的聲音,洛望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聽起來有些冷,耐心都快被她磨至殆盡。
「向小姐。」
晚禮服意外的合身,也足夠華麗隆重,只是胸前的位置有些緊,讓人喘不過氣。
向晚星輕推開房門,厚重的門划過軌道,沉悶的聲響如同火車般碾過。她深吸了口氣,注意著不讓自己失禮,連口吻都變得溫柔,「洛洛你的禮服。」
洛望飛赴約之間並沒有見過這件晚禮服,就連什麼時候被人送了過來都不知曉,他母親先斬後奏,等到遊輪在海面漸行漸遠,才囑咐一定要將它親自送給那位素未謀面的談小姐,聽得他頭疼。
連照面都沒打過的人,就要突兀地送禮服示好,不是可笑至極是什麼。
她打算溜號回家來著。
大概是被她弄得有點無語,洛望飛面色陰晴不定,本就鋒利如刀鑿斧刻般的五官顯出更為濃烈的倨傲感。向晚星有理由懷疑,頂著這樣一張臉,哪怕氣得俊眉倒豎、面目全非,也不過是美色換了種味道。
要是讓莊晗景聽見她的心聲,肯定會為洛望飛鳴不平,人家好心幫你,你怎麼還在臆想惹怒他是什麼樣子。
也太罪惡了。
向晚星仰起下巴,秀巧的鼻尖染上一抹紅,猶豫半晌才道:「洛先生,你的衣服我穿著不一定合身。」
似是根本沒想到這一層,洛望飛皺了眉,薄涼地笑了一聲,散落在潮鹹的海風裡。「向小姐,不要對男人說這種浮想聯翩的話。」
「就連在洛先生面前也不可以嗎?」
聞言,洛望飛腳步微頓,只留下無情的三個字,「不可以。」
到了長廊盡頭的艙門前,洛望飛眼底划過一抹深色,意有所指:「跟緊我,低頭。別讓人看見。」
向晚星會意地說:「放心,肯定不會讓人傳出你的緋聞。」
休息室裝修典雅,茶台上擺了一盆小葉紫檀,軟皮沙發前斜搭著一雙長腿,姿態懶散,明明連臉都沒見著,偏就給人玩世不恭的感覺。
「喲,望哥,這麼會功夫,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笑聲肆意,「你這鐵樹開花也開得太快了吧?」
連聲音都透著股浮浪的壞勁。
向晚星覺得這人講話挺有意思,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剛想抬眸,又被洛望飛沉冷的音色毫不客氣地按了回去。
「再看,眼睛挖了。」
「那混混不是我們學校的,估計壓根不上學,找我爸我媽都沒用,他們又不能逐個人口普查去搜。」洛望飛忍不住埋怨了一聲,「這就是個灰色地帶,未成年犯罪都有保護法,我爸媽都不知道經手多少個十幾歲女孩被同齡人禍害的事情了。」
「那怎麼辦。」余亮抹了把臉,狠狠心說:「要不然咱買點東西隨身帶著,我們也沒滿十八啊。」
「買是要買,但光打架沒用,這種混混多了去了,拉幫結派的。」洛望飛插在兜里的手悄然握成拳頭,「我們先把內憂解決了,再一起搞定外患,先找出學校里作案的是誰再說。」
「桌子上什麼的,你們倆能看出什麼線索嗎?」
余亮和葉雪皺眉搖了搖頭,「沒看出什麼來,亂七八糟的,裡面放的錢倒是沒有丟,就好多血,挺髒的,留下的字條也被浸泡了,看不出什麼來。」
四個人陷入一陣沉默,怎麼也想不出為什麼會這人是圖什麼。
欺負人不都是要錢嗎?
宋惜從教學樓里慌慌張張跑出來,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後才悄悄開口說:「我知道是誰在搞你們。」
第31章
他有病怎麼辦
在四個人的注視下,宋惜握了握拳,萬分肯定地開口:「這是團伙作案,一群人臨時起意,然後互相打掩護,都說是不小心的,就算被查出來了,法不責眾,老師也不好說什麼,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看過現場的余亮沒反駁,只是問她:「你看到是哪些人了嗎?」
宋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就看到好多人進了一班,還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但是距離太遠了,我沒看清,更認不出來,大晚上的,我有點害怕,就跑了。」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有些為自己的退縮而感到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