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說道:「你醉了。」聲音竟是有些沙啞。
柳錦言借著力道讓自己站好,試圖證明自己沒醉:「我可是千杯不醉!怎麼會被這麼幾杯酒放倒,莫不是殿下.....你醉了?」
柳錦言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他突然覺得有些難過:「顧長亭!都怪你!都是你爹的錯!害的我家破人亡,無家可歸,這還有什麼可查的呢,三個月一到,連我也要死了.....」
說著,竟是嗚嗚地哭了起來:「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健康的身體,本以為能長命百歲,可如今卻要英年早逝,那可是陛下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顧長亭被他吵得有些頭痛,見他哭得這麼傷心,只當他在說胡話,竟然罕見地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安慰:「放心,有本王在,沒人敢傷害你!」
柳錦言此時已經有些迷糊,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憑著本能:「顧長亭,你為什麼對我這般好?」
這個問題,顧長亭也不知道答案,是因為之前的救命之恩?還是因為面前這人的音容笑貌?
他將柳錦言放在床上,仔細地給他掖好被子。
看著面前之人陷入了沉睡,手不受控制地扶上了那人的臉。
又像是觸到了什麼禁忌,立馬收了回來,隨後扭頭走了出去。
他想,或許得到這個位置也不錯,至少可以護住他想護住的人。
瑞錦得知顧長亭竟然在柳錦言那裡足足待了兩個時辰,氣的臉都有些扭曲,下人驚恐的跪下,生怕惹怒了面前這個人。
瑞錦摔了茶杯:「殿下在我這裡從來不會超過一刻鐘 ,那個柳錦言有什麼好的,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副好皮囊,說什麼是殿下的軍師,我看也不過是一個以色侍人的俗人罷了。」
下人戰戰兢兢不敢說話,面前這人可不像他在宸王面前表現出來的那樣溫柔可人,實際上對他們非打即罵,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等到他們都出去,悄悄地跟同伴抱怨:「我呸!拽什麼呀?沒有殿下,他不過就是一個乞丐,真把自己當主子了,也不知道殿下看上他什麼了?」
「噓,你可別說了,小心被那位聽到。」
聲音漸行漸遠。
瑞錦第二日就去拜訪了柳錦言,柳錦言揉揉有些刺痛的腦袋,有些迷茫的看著翠竹:「瑞錦來做什麼?」
翠竹說道就來氣:「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柳錦言臉色一變,瑞錦是黃鼠狼,那他不就是雞?
翠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跪下請罪:「公子,翠竹不是這個意思。」
柳錦言揉揉腦袋,溫聲道:「起來吧,我又沒有責怪你,只是這些話以後莫要再說了,被有心之人聽去,連我也保不住你。」
翠竹稱是,心中更是感激自己碰到了一個好主子。
「伺候我起來吧,莫要讓錦公子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