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溢陽心中憧憬:「手術成功,我就跟你求婚。我要單膝跪地,戒指套你手上,問你願不願意嫁我,然後讓我上,一輩子在一起。」
「順序反了。」有些事霍承光也懂,陸溢陽並不希望被慣著,他喜歡一來一往的平等,所以霍承光說:「得先問,我答應,你才能給我戴戒指。就像我跟你求婚一樣,你沒答應,我從沒強迫你戴過。」
「誰叫我是老公呢,當老公的人總要強勢點。」陸溢陽又嘴賤:「我就要先套戒指,再問你答不答應。」
忍不住了,怕不說會留終生遺憾,霍承光吸口氣,回答道:「我……」
陸溢陽貼緊他,用胸口悶住他嘴:「急什麼?等我做完手術。」
被窩裡靜悄悄,響起霍承光帶著鼻音的笑。
第三天燒退了,轉到沈海醫院,那裡病房條件更好。
早晚有一天陸溢陽會住進來,在這裡接受命運的大考,幾年來霍承光砸錢砸得毫不手軟。
陸溢陽走進病房都感驚艷:「哇,五星級酒店都比不上這裡豪華。」
室內是生機勃勃的綠。桌上鮮花葳蕤,向日葵和繡球欣欣向榮。
「為你這句話,值了。」霍承光笑了笑。愛人目光所及都能用錢鋪就,用錢鋪就,是他愛里最不值錢的事情。
為霍承光這個笑,陸溢陽心裡那句調侃——感覺像上刑場前吃頓好的,就縮了回去。
主刀醫生來自馬里蘭州,是插tis連鎖醫療機構的資深大夫,和研究所合作的基因手術最早就是他在做,至今執刀三百餘例。最近半年由何氏醫療出面,重金聘來沈海帶醫。
由他操刀,手術成功率還能往上提一提。
醫生來病房和陸溢陽聊了半個小時,霍承光在旁做翻譯,等人走後說:「霍華德醫生很有經驗,和他聊過後是不是更有信心?」
陸溢陽好笑地瞅他:「你有我就有。」
霍承光:「我有啊。」
陸溢陽:「那我也有啊。」
霍承光:「今天才發現,你口語那麼爛?還以為你英文很好呢。」
做一早上檢查,這會兒陸溢陽不想躺床上,摘一朵向日葵在桌邊把玩。
平時不會這麼孩子氣,可他盯霍承光整整三天了,總要讓對方透口氣,沒好氣地說:「你一個從小喝洋墨水的,鄙視我一個四級都沒考出來的,有意思嗎?」
霍承光像模像樣掏手機,拍張他剝花盤裡葵花籽的照片,又打開備忘錄:「我要在to-do-list上記一筆,以後好好練練你口語。」
湊過去看,陸溢陽好奇地問:「你也有to-do-list?情侶要做的一百件事嗎?」
霍承光說對,列了兩百多條了。
心裡湧上說不清的滋味,曾經他也那麼認真地寫情侶清單,霍承光不屑一顧,沒想到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玩這個了。
陸溢陽恨恨地想,等我身體康復,也給你拿個嬌,還能乖乖聽你話嗎?你說做什麼就做什麼啊?
眼神卻貪婪,一條條看遍。有些早已完成,帶著豐富的細節和甜蜜的回憶。而更多的,是他見之心喜、也很願意和霍承光做的事。
看到最後一條,陸溢陽堪堪一笑:「口語還用練?我們之間就用得上一句吧。」
霍承光問哪句。
「Let me fuck you。 」
霍承光笑了半天,在他耳邊叮囑:「明天進手術室前什麼都別說,就跟我說這句。」
陸溢陽挑眉,比了個大大的OK手勢。
二十四小時後手術室紅燈亮起,霍承光耳邊迴蕩的就是這句話。
被推進手術室前陸溢陽捧住他臉,親他額頭。
眼波相觸,霍承光回以唇瓣一吻,手掌按住鮮活心臟。
命運自有公道。這純粹是他為人的信念,最為樸實的希望,而非一場和上帝的賭局。真到這刻霍承光反而不激動,語氣沉穩得令人安心。
別管旭日夕陽東升西落,他都睜大眼睛,在蒼茫中等待光明;別管愛人心魂飄在哪裡,他都張著手臂,在謙卑中開懷相迎。
他說:「我永遠和你在一起。」
無論生死,我們永遠在一起。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終於更完。
這是我第一篇純愛,也是我寫的第一篇都市文。寫的時候很爽,100天囫圇寫完。連載期間撲得家裡都不認識。不過沒關係,謝謝留言和投地雷營養液的小天使們,你們的支持是我最大動力。
後面還有三章番外,再之後會新開一本,寫霍家老三霍承風的故事,小天使們有緣再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