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的工作量翻了一倍,但他就想在鋪天蓋地的攻擊中找出漏洞。
清晨六點,放出去的餌有了動靜。飛速滾動的反饋中,他捕捉到一行一閃而過的信息。趕緊點開看,IP位址相當清晰。
陸溢陽在屏幕前興奮握拳,登錄網盤,下載自己編寫的「跳蚤」程序,搭起兩重橋,入侵這個IP。
結果讓人吃驚。
這個IP的終端機上正在執行埠掃描,但陸溢陽不知道這是什麼埠,於是截取幾個參數上網搜索,可惜沒搜出有效信息。
做白班的湯逢山剛吃完早飯,拎著兩袋豆漿包子上三樓,見陸溢陽在電腦前神情嚴肅,沒有要交接的意思。
聽說他的發現後,湯逢山看著埠掃描窗也皺眉,讓陸溢陽錄屏,通過FTP共享給他。
湯逢山下樓告知小莊,小莊聽了,將信息往上傳遞。旁邊那些剛下夜班或正準備上白班的帽子哥們都知道了,上樓圍觀,一時房裡煙味濃重。
陸溢陽不知道周圍有多少人,也沒注意令人不適的煙味,他全副心神都在屏幕上。
放的跳蚤程序已經滲透到他選取的一個埠中,很快,從這個埠透出來的信息多起來,都是反譯編碼。
這個陸溢陽不知道怎麼弄,就聽身後有人說,我可以處理。
陸溢陽讓開位子,讓賀臻坐下。
賀臻通過不知名的軟體將編碼譯成正常文字,所有圍在電腦前的帽子哥們看一眼,倒抽一口冷氣。
小莊很快上來,一面打電話一面在屏幕前俯身,對著手機念出這些論文的名字。
電話那頭是個嚴肅的男聲,安靜的房間裡就聽到那個男人說,知道了,你們繼續追蹤,我馬上上報。
一層一層往上報,問題好像挺嚴重。
趁這當口,陸溢陽幾口吃完湯逢山送來的包子和豆漿,在窗邊透氣。
湯逢山過來拍拍他:「一棒子捅了航信院的屁股,厲害。去睡一會兒嗎?」
陸溢陽轉身,商量道:「我用追蹤和跳蚤程序抓出來的,有沒有可能讓大家在殺雞時也裝個追蹤,也許可以抓出更多IP。」
大伙兒通了氣,都雙手雙腳贊成。
圖靈的狗甚至跑來捏陸溢陽肩:「蘆筍,你寶貝咋那麼多?快快分享,給哥哥們打狗!」
陸溢陽知道大家都照既定思路操作,他不過是心眼多,不代表自己技術就比這群帽子哥們牛到哪裡去,嘿嘿笑了笑:「傳FTP了,去下吧。」
湯逢山聽一耳朵,回頭問:「蘆筍?啥意思?」
圖靈的狗:「Lusun,不是蘆筍嗎?」
湯逢山:「不讀sun嗎?太陽那個。」
圖靈的狗:「我一直讀筍啊。」
湯逢山長長哦一聲,對走在最後的陸溢陽眨眨眼。
陸溢陽:「敢叫!絕交啊。」
湯逢山就笑。
之後「陸神」徹底淪為「蘆筍」,整個安全屋叫得起勁。
除了賀臻。
這男人發微卷,瞳仁淺,頂級混血樣貌,性格卻是所有人里最一板一眼的,還是叫他陸神。
就那手破解反譯技術,讓陸溢陽對他另眼相看。賀臻也做晚班,這會兒跟陸溢陽一樣不想睡,在旁邊開台電腦,拖張椅子坐下,兩人湊一間繼續開搞。
白天反正不是他們正式的工作時間,陸溢陽就盯著追蹤到的IP位址破解。
這是一個國內的動態IP,暴力破解軟體毫無用武之地。
他在電腦前思考一會兒,像自言自語,也像問身旁的賀臻。
「一開始是控制博客平台,後來是控制某個時段內登陸平台的用戶。這樣大規模的無差別攻擊,反追蹤出來的IP位址卻在做研究院的埠掃描。如果背後的攻擊者是同一批人,行為一定有內在邏輯。我們應該找出邏輯,就能預判他們下一步的行動。」
賀臻坐著轉椅轉過身,嗯一聲表示同意。
兩人對視,都想到一個可能性,異口同聲:「撞庫!」
很多人上網都有一個習慣,為方便記憶,把多平台的帳號密碼都設成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