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溢陽沒進,只是掌著門問:「還要水果嗎?」
房裡沒開燈,高大身影在窗邊回頭嗯一聲,月光一廂情願拉出落寞的斜影,像在等待打擾。
看清桌上果盆,明明還剩一大盆,陸溢陽還是過去拿。
沒到桌邊腰被摟住,身後氣息滾燙。陸溢陽被轉個身,吻霎時落到唇上。親著親著,屁股重重挨了一巴掌。
「一天了。」黑暗中霍承光聲音又沉又欲:「都不想我的?」
好不容易挨到周末,就想在家膩歪,結果陸溢陽說要出去玩,一整天沒消息,朋友圈也不發一個。霍承光在家無聊,一邊處理郵件一邊翻人朋友圈,一條條看,偏刷不出新的。
陸溢陽眼眶發熱,推人:「你就想啊?」
扯不清,也沒必要掰扯。霍承光把他往床上一推。
他的理,他自己討回來。
上次還醉,這次沒有。可沒醉陸溢陽也沒主動權,霍承光手臂線條晃人眼,他不過歆羨摸索一陣,轉神只剩被人壓著親的份。親到神志不清,毫無抵抗力,最後把主臥床同樣嚯嚯得不成樣子。
好在這次床頭紙巾管夠,來多少次都有得擦。
最後霍承光帶他去洗澡,洗著洗著把人按淋浴間瓷磚上,雙腕一併壓頭頂,從背後又來一次。
這時的霍承光眼神都是掌控欲,沒有獵物逃得過。陸溢陽忍著喘回頭看,水光瀲灩下被蠱惑到無語。
猛烈撞擊熱水飛濺,水氣蒸騰大腦缺氧,陸溢陽在身後加速中眼前發黑,頸後軟肉再次感受到牙齒的撕磨。
陸溢陽正值青春年華,天天健身,最後都被做到腿軟,手臂哆嗦,只有讓人擦乾身體抱回客臥的份。
這樣的夜總是難捨難分,霍承光不肯回主臥那個污糟地,用纖薄的空調被把人一裹抱懷裡,一起躺倒在客臥的雙人床上。
這樣裹著很有安全感。陸溢陽覺得自己傻,想東想西真閒的。過去三小時不是愛?
關了燈夜靜謐,腦袋在霍承光胸口蹭,他不解地問:「承哥,每次這樣打出來你能滿足?」
頭頂有笑聲:「怎麼可能?」
陸溢陽:「那為什麼……?」
霍承光在他發間溫存:「你急?」
「你才急。」陸溢陽忍著腰酸翻過身。
霍承光背後摟上,下巴壓著頭頂,膝彎頂著膝彎,身形嚴絲合縫:「我們慢慢來。」
第二天陸溢陽下午才有課,一早霍承光得去上班,起床前從脖子到鎖骨親了好一陣,被子裡碰到,差點又要擦槍走火。
最終還是憑藉強大自制力,扒拉頭髮起床,叮囑陸溢陽別起來燒早飯,再睡會兒。還有主臥放著,等他晚上回來打掃。
陸溢陽被親得難受,哪裡睡得著。霍承光洗漱完出來,熱粥牛奶小籠包,蒸山藥和山芋已經擺桌上。
等人吃完去上班,陸溢陽就開始打掃衛生。
沒什麼好說的。他一直覺得是男人就得把家務活包了,沒讓心上人動手的道理。
霍光說他是免費小保姆,陸溢陽被氣笑,但他認啊。我要連你生活都照顧不了,配和你在一起嗎?
在客廳拖地呢,玻璃缸里的哈基米讓他看不懂,找手機拍張照發給霍光,問:什麼情況,顏色都變了。
霍承光還在計程車上,打開照片一看,放大再放大,上網查後切換界面給陸溢陽發消息。打幾個字又刪去,重新發:節哀。
晚上回家,就見陸溢陽盤腿坐在玻璃缸前,背影都透著喪。
霍承光過去看眼玻璃缸,已經沒烏龜了。
他擼陸溢陽頭髮:「怎麼處理的?」
陸溢陽聲音悶:「埋小區了。」
霍承光在地板上坐下,攬過陸溢陽的肩拍了拍。
陸溢陽靠著他,語氣像做錯事的小孩:「承哥,哈基米被我養死了。對不起,我再給你買一個吧。」
「不用。」霍承光說:「一開始就不是我想養,家裡人塞給我的,打聲招呼就好了。」
陸溢陽不說話了。
哈基米養死這事霍承光覺得可惜,但沒放在心上。養了快一年,大半時候還是陸溢陽在照顧。他嘆口氣,這事就過去了。
沒想到晚上臨睡前去廚房倒水,見客廳開著一盞射燈,一個人影蜷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對著玻璃缸。
霍承光過去把人摟住,五月份了,晚上坐久會涼。他搓陸溢陽穿著長袖睡衣的手臂:「早點睡。」
陸溢陽挨著他不出聲,片刻懷裡響起輕聲抽泣。霍承光驚訝,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