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端著一雙清明的眸子, 認真的說道:「剛剛看您那模樣, 想起了核心價值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友善……」
陸臨意捏著小丫頭的鼻子, 那點旖旎的想法,瞬時消散一空。
於是把人拎了起來。
窗簾拉開, 外面已經亮天。
兩個人在床上依偎的時間久了些,日出已過。
許岸去洗漱完, 換了條水粉色的長裙,淡的在日光下泛著蜜桃似的光。
她倒是不知道淮州還有這樣高級的酒店。
昨晚睏乏,時間也晚,未曾注意。
早上起來才發現,坐落在水鄉景區內。
屋內的裝潢地道, 雖都是仿古的物件,但看得出做得精細,木材選的也好,單單是浮於表面的蠟油都算得上極好的品質。
下了血本的。
床頭正對的地方,掛了張吳冠中的畫。
許岸不懂畫作藝術,辨不得真假,只覺得這酒店的老闆有些品味。
站在窗邊向外看去。
流水迢迢,木舟從湖裡過,穿過矮橋。
撐舟的師傅們聊著天,聲音大,淮州本地的方言,說著高考結束,暑假旺季就要來了,是辛苦賺錢的時候。
不少漂亮的姑娘伏在船頭拍照,水袖長衫,意境的美。
她看的認真,甚至搬了把紅木圓椅過來,托著腮的看。
她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過這樣慢下來的時候了。
小時候父母在時,周末也總愛帶著她來這裡。
那時候淮州還未變成旅遊城市,都是鎮子裡自己的人,三兩婆婆湊在一起,賣些蓮藕蓮蓬一類的吃食。
媽媽會買兩隻荷花,許岸一支她一支。
牽著手搖搖晃晃的從石板路上走過。
好像她有好多漂亮的裙子和皮鞋。
媽媽會夸著她,說,「我們嬌嬌真好看,是淮州城裡最好看的小姑娘。」
再後來,鎮子裡拉了圍擋,用身份證倒是可以免費進出,但遊人如織,暑假裡摩肩接踵,腳都無處落,許岸好像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她看的有些出神,思緒紛雜,倒也不難過,只是有些悵惘。
聽到身後有聲音,這才回了頭。
陸臨意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
好一副紳士皮囊,眼底淡漠,高腰長腿,只穿了件黑色的襯衣,袖口捲起,越發顯得不易接近。
和昨晚饕餮不知饑飽的像兩個人。
許岸冷哼了一聲,頗有幾分陰陽怪氣的味道。
陸臨意走過來把人虛虛摟在懷裡,「我做錯了什麼?悉聽尊便。」
「可不敢,」許岸仰著一張臉看他,「免得陸先生再從床上找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