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點了點頭,又問:「聽說你指認今天行兇的人和在摩卡小區作案的是同一人?」
「沒錯,我仔細看過了,這人右耳上也有耳洞,而且他之前在保安室還叫嚷著我不讓他活,他也要我死。」
兩個警察交換了下眼神,開口跟她道:「你上次來局裡認過人之後,我們又重新查看了所有監控,確實發現行兇的另有其人。這人和我們抓的人是兩兄弟,我們這兩天一直在找他。他剛剛已經交代,看見你進過警局,之後還尾隨你去了新住所。」
申幼薇:「……」
「他發現我們在調查他,猜測是你提供了什麼線索,所以才找你報復。不過你不用擔心,現在證據確鑿,他跑不掉了。」
「那就好。」申幼薇稍微放心了一點,「他該不會被關兩天就放出來吧?」
「不會。」警察道,「摩卡小區的案子性質惡劣影響極大,再加上他今天又持刀進入公園,意圖行兇,已經嚴重危害公共安全,我們肯定會從重處理。」
另一邊,關善言也在接受警察的詢問。
「你是怎麼發現他手裡有刀的?」
關善言道:「我不確定他有刀,只是看他把手藏在衣服里,猜測他手裡可能有東西,所以先按住了他的手。」
對面的警察打量著他,他看著身材高大,但顯然不是個練家子,卻可以用單手就卸掉嫌疑人手裡的刀,動作精準又果決。
踢在嫌疑人身上的那一腳,更是直接讓對方喪失了行動力。
這一切就發生在短短數秒之內,一個訓練有素的警察都不一定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做出如此精準的判斷,並一招制服歹徒。
「今天早晨出門時,我就感覺有人盯著我們,我懷疑他是從我們出門起就跟著我們了。」關善言主動交代了起來。
警察道:「根據嫌疑人供詞,他確實是一早就跟著你們,看見申幼薇落單,才找機會下手的。」
關善言眉頭輕蹙,沒有作聲。
「他現在肯定跑不了了,你也不用這麼緊張。」
回去的路上,申幼薇和關善言比出門時更沉默。
申幼薇剛才對警察說了假話,她會回頭看,是因為她已經被刺過一次。但這種話說出來也沒人信,況且她自己都沒想明白。
十歲那年,她記得自己從清淨山上摔下去了兩次,當時她年齡小,以為是自己嚇壞了產生的錯覺。
那麼今天呢,今天又是為什麼?
她該不會是什麼天選之女,受到致命攻擊時就可以回檔重來吧?
關善言也對警察說了假話,他明確知道那人有刀,是因為他看見他將匕首刺入了申幼薇腹部。
十二歲那年,他也親眼看見申幼薇摔下山崖,卻什麼也沒來得及做。他無比懊悔和自責,他多麼希望能重來一次,這次他一定要抓住申幼薇。
然後真的重來了一次。
他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但再回過神來時,他確實回到了申幼薇墜崖之前,而這一次他牢牢抓住了申幼薇的手。
今天的情況和那次非常像,他希望能回到申幼薇被刺之前,接著他真的回去了。
這十五年間,他其實多次嘗試過回到過去,比如申幼薇跟她告白那次,她拉黑了他所有聯繫方式,兩人的關係跌至冰點。他不止一次想回到申幼薇跟他告白前,他想避開這次告白,讓兩人的關係維持原樣。
但是一次也沒有成功。
今天卻進行得格外順利,他猜這種「回檔重來」,一定是有什麼特定的機制,只是他現在還沒發現。
兩人到家後,謝明秋一臉著急地問他們:「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剛才在電話里也沒有講清楚。」
申幼薇一邊換鞋一邊跟她解釋:「就是之前摩卡小區那個案子,我見過行兇的人,還給警察提供了線索,他就記恨上了我。」
「那你之前怎麼不說呢?」謝明秋聽她這麼說更擔心了,「你們兩個沒受傷吧?」
「沒有,放心吧乾媽。」申幼薇笑著安慰她,「人已經被抓住了,警察說會重判的。」
「那必須得重判啊!」謝明秋批判了那人幾句,又招呼申幼薇和關善言去餐廳,「這都快兩點了,你們還沒吃午飯吧,先吃點東西壓壓驚。」
謝明秋和關肅因為擔心他們,中午也沒怎麼吃,關肅把飯菜熱了一遍,坐下來和他們一起吃飯:「下午你倆就在家裡休息休息吧,沒事別出去了。」
關善言和申幼薇聽話地在家待了一天,晚上申幼薇睡不著,想去廚房熱杯牛
奶喝。
走到客廳的時候,隱約看見沙發上躺著一長條人。
她嚇了一跳,在叫出聲來之前,認出了那人是關善言:「不是,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躺在這裡做什麼呢?」
關善言身上穿著睡衣,交疊著雙手端端正正地躺在沙發上。聽到申幼薇的聲音,他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又慢慢閉上:「有點發燒,出來找了顆藥吃。」
「啊?」申幼薇朝他走去兩步,「怎麼忽然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