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沒說啊!」鍾粵抿抿唇,「何嘉佑,你該不會是一隻洋蔥吧?等我剝開你層層的偽裝和秘密後才發現你根本沒有心?」
何嘉佑大呼冤枉:「你也沒有問過我啊!而且我不覺得這些有什麼好說的啊!再說,你猜也該猜到她肯定不是什麼平凡的女人啊!畢竟男人也慕強,要是沒有點過人之處,她憑什麼一個接一個地換男朋友啊!」
鍾粵仔細想想也是。
何嘉佑意味深長,「寶貝,你還想知道我什麼秘密,今天晚上就自己動手一層層剝開好了。」
「……」
他是不是像愛醬一樣進入什麼發情期了!
鍾粵立刻毫不猶豫地遠離了他半步。
周莉琪喊兩人吃飯,並把最後一道主菜檸檬奶油煎鱈魚放在了餐桌預留的位置上。
鍾粵看了眼桌面上琳琅滿目的食物,突然很懷疑何嘉佑沒吃過他媽媽做的飯,純粹是人家不想做給他吃,人家這手藝這不明顯比她的那個香菜黃豆湯好多了?
尤其是這杯盤碗盞,件件跟藝術品似的,不用嘗她都想像到了菜的味道有多美。
何嘉佑有些不可思議:「媽,這些菜真是你做的?」
周莉琪得意非凡,「小露一手而已,不用這麼驚訝。」
兩人被趕去洗手。
他家的洗手間也不大,但裡面的味道很香。
鍾粵借著鏡子的反光看向他,「何嘉佑,我又發現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何嘉佑從背後抱住她,並將洗手液擠到兩個人的手上,揉成綿密的泡泡。
只是洗個手,也洗得如此曖昧叢生。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和我窩在小房子裡生活了。」
若他在這裡不是如魚得水、可以像個小男孩一樣放鬆,他才不會把這裡的場景復刻到他的生活里去呢。
何嘉佑笑,呼吸噴薄在她的後頸上,「別腦補,缺錢就是缺錢。不過,今年之內情況應該就能有很大好轉,我之前承諾你三年把何世雄的投資款剝離出去,總算沒有爽約。」
鍾粵有些心疼,「你和他們……」
「不說這個。」何嘉佑打開水龍頭將兩人手上的泡泡衝掉,「他們如何對我,我都只能認,因為他們生了我。但他們欺負你,不行。」
鍾粵有些哽住,只低頭看著兩人的手,沒說話。
「他們在訓練我的奴性。」
「什麼?」鍾粵沒懂。
「中國人的父父子子,若是老子沒權沒錢地位就算了,否則所有人最後都得變成張曼貞。」
鍾粵想起張曼貞連走路都要人扶的臃腫樣子,簡直不寒而慄,如果嫁入豪門就要承擔這樣的生子壓力,她是真的寧願一輩子單身。
「怎麼了?」何嘉佑注意到她情緒的細微變化,「又把人家的悲慘遭遇往自己身上聯想了是吧?」
鍾粵嘴硬,「我才沒有。」
她又沒打算嫁入他們何家。就算要在一起,也是兩個人平等地結婚,組成一個新的家庭。
何嘉佑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俯身看著她的眼睛,一改平時的散漫,神情極為認真,「別擔心,我向你保證,你永遠不會成為她。」
鍾粵不信,「你拿什麼保證?」
「我們只生一個就好,將來孩子就跟愛醬一樣,隨著你姓鍾。」
鍾粵愣住。
雖然之前她也和鄭靜嫻表達過類似的想法,但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又是另一層。
於是問他為什麼。
何嘉佑說,他長這麼大所有的痛苦都源自那兩個男人都想要他傳承他們「何」這個姓氏,那他乾脆就都不傳,如果可以,他更想隨他媽姓周。
鍾粵深以為然。
她甚至覺得每個孩子在十八歲成年的時候都應該有一次選擇自己姓氏的權利,不指定隨任何人,就隨那個對自己最好的人。
「當然,如果你不想生也可以,不過我其實還挺想要一個屬於我們倆的寶寶的,無論男女,肯定都是絕色。要是女兒就更好,還可以順便繼承奶奶的衣帽間。」
鍾粵把手上的水撣向他,罵道:「不要臉。」
他卻一把捉住她的手,「這就不要臉了啊,比這還不要臉的你又不是沒體驗過,這麼快就忘了?」
鍾粵感覺自己快要熱化了,「先吃飯!」
「好,都聽你的。」
回到餐桌,周莉琪已經給每個人面前的高腳杯都倒了紅酒,滿眼興奮神色。
「今天這麼高興,咱們必須得不醉無歸!」
何嘉佑見了立刻上前去搶走了他媽媽的杯子,「你別想,你現在首要任務的養好自己身體,別給你兒子的人生拖後腿。」
周莉琪搬出醫生來,說醫生都說我可以恢正常生活了,你比醫生還權威?
何嘉佑說不行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