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曲子《Pasacaia》,祝你生日快樂。」
何嘉佑突然回頭往鍾粵的方向看了一眼。
害她心臟一緊,本來已經在努力平復的情緒再度翻湧起來。
眾人並不知道他在朝誰說話,還當是他說錯了,明明應該是祝他自己生日快樂才對。
「抱歉,你們能稍微往後退退嗎?」他又笑著和圍在他身邊的人說了句。
人群立刻聽話地散開來。
周錦程眯了眯眸子,轉向鍾粵:「差點忘了,明天也是你生日。」
鍾粵只是緊緊咬著嘴唇,不說話。
他指尖下的鋼琴聲很快水一樣蔓延至這大廳的每一處角落。鍾粵對古典鋼琴曲沒有研究,更不知道他說的這首曲子到底是什麼,但憑著對藝術高度敏銳的感知,她很快就沉浸其中。
像是翻開了一本泛黃又絕版的書,而這次是最後的閱讀。
「這段旋律怎麼那麼耳熟?」周錦程偏過頭來,「明天的生日你想怎麼過?」
「我不過生日。」鍾粵有些冷,用力抱緊了雙臂,不自覺想起了家裡給他準備的生日禮物。
說好的等他回來一起拆的,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還有愛醬,她回去要怎麼跟她解釋她把她爸爸弄丟的事?
沒占用太長時間,一首曲子就演奏完畢。
何嘉佑站起身來,像真正的謝幕那樣欠了欠身。
人們這才看見,他的嘴唇已經近乎青白,手臂彎折的角度也很奇怪,有血在順著他的袖口緩緩滴落,鋼琴上也早已一小片紅。
「三哥!你怎麼了?」許延青第一個衝上前去。
鍾粵的呼吸節奏瞬間亂了,心臟跳得幾乎要掙脫胸腔,眼淚再次決了堤。她只當他只受了點皮外傷,眼下看怎麼那麼像……
那麼像……
他瘋了嗎?
他到底是不是瘋了!
他手臂上的傷口到底是什麼時候弄的!他竟然忍了這麼久的痛只為了給她彈這首曲子?
人群已經亂成一團。
「這也太極端了吧?」周錦程陪著鍾粵站起身來,目光微沉。
「你好歹也是個醫生,急什麼?只是點皮外傷而已。」何嘉佑漫不經心將袖子拉了起來,把那個猙獰的傷口展示給大家,「剛摔倒的時候不小心摔到了後院的一堆建材廢料上了。」
嚴湄聽了立刻面色大變,家裡最近收拾房子,因為下雨耽誤了工期,好多事情還沒有收尾,後院的確堆了一堆東西,可事情還是蹊蹺,「這麼大的雨,你跑後院去做什麼!」
又叫人去拿繃帶和藥品,囑咐司機備車。
許延青檢查一下後大驚失色,「你的手臂已經被生鏽的鐵片貫通了!會得破傷風的!」
「沒那麼容易死,你小點聲,震得我耳膜疼。」
鐵片貫穿?
那會有多疼!他竟然還忍得住,一聲痛呼都沒有?
許延青快瘋了,「都什麼時候了何嘉佑!我們得趕緊去醫院!這鐵片的角度也是奇怪,你到底怎麼扎到的?」
賓客們七嘴八舌表達著關心,可眼底的探究已經藏不住,不少人都彼此悄悄遞著眼色。
「沒事,剛剛突然想體驗一下淋雨的感覺,於是就從二樓的窗戶跳下去了,至於受傷,只是個意外。」何嘉佑仍是一副沒放在心上的神色。
任誰看,他的精神狀態都不太穩定。
好多人把同情的目光投向了梁施怡一家。
他們之前只知道這何三公子因為身體原因從小養在國外,也沒想過是這種身體原因啊!這分明就是個……瘋子吧?
鍾粵卻幾乎已經聽不到這世界的任何聲音了,呼吸性鹼中毒的症狀比以往的都要兇猛,她感覺自己很快就要暈過去了,趕緊手忙腳亂去翻包里備用的牛皮紙袋。
「怎麼了鍾粵,要幫忙嗎?」周錦程不明所以地扶住了她的肩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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