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她現在看到這個木屋就腿軟。
許多珠閉了下眼睛,拔腿下樓。
廚房裡阿巧洗著小菜對來人說,「吉利丁片在那,塞在柜子裡面了,估計是讓東西抵進去的,還有你那帽子被菊花腦染花了。」
「哈?」
許多珠聽著阿巧的話,忙去檢查自己的帽子。還好沾了汁水的地方不多,而且在帽子裡面,從外面也看不出來。
「沒事的阿巧姐,一點點。」
許多珠把帽子扣在自己頭上,向水池邊的人擺了一個鬼臉。
「得了,今天還去嗎。」
阿巧笑著把綠葉菜從水盆里撈起來瀝水。
「去,他今天發消息說要加班。」
許多珠把帽子脫下來放在一旁,伸手打開冰箱冷藏,把提前放的盆拿出來,放到島台上,用指尖試了一下,水已經涼了。
「受傷了就該靜養,真的不著急這一時上班。」
許多珠從架子上取了一把剪刀,從一旁的袋子裡拿出一片吉利丁,剪成小塊放到水裡,等待軟化,為她哥解釋道,「他閒著也是閒著,工作可以讓他體現價值。」
接著移到水槽旁,抓了一把茉莉,一顆一顆去掉蒂,剝了小半碗。
從高處的柜子里取出小奶鍋,沖洗,開火,滋滋的水汽蒸騰。
許多珠從保鮮里取出鮮奶和半包奶油。待小鍋乾燥,倒入大半瓶奶在鍋里又擠了一大坨奶油,用勺子緩慢攪勻。
不一會兒,牛奶咕嘟咕嘟的冒著小泡,轉小火。
屋子裡迴響著安靜的純音樂,許多珠把半碗茉莉倒入鍋里,張揚的花瓣,在熱奶里放鬆了筋骨,柔軟的飄散。
一時間,空間裡滿溢著濃郁的奶香和花香。
待茉莉花斷生,許多珠放入泡好的吉利丁,淡黃透明的吉利丁在攪拌中溫柔的化開。
關火,許多珠把奶液倒入模具放涼,冷藏。
一通組合拳下來,時間已經悄悄溜走。
許多珠在車庫角落找到自己的小破車——那輛被她哥吐槽已久的大眾,許多珠提著餐盒從左到右打量著這輛黑色甲蟲。
好像也沒有那麼差吧,許多珠不理解她哥每次看到這輛車的眼色,什麼車不是開。
車庫裡搞這麼多車,八隻手也開不過來,光保養就折騰死人了,雖然許多珠從來沒有管過這些。
這些物質的堆積,只能說明鍾鶴是一個虛榮的男人,四季輪換的衣櫃,季季新款,永遠不滿足的表櫃,每年都有新的「居民」入住,許多珠越想越覺得這個人虛榮。
此時遠在寰宇的鐘總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疑惑到是不是最近疏於鍛鍊,體質變弱的這麼明顯。
絲毫不知道自己只是因為想給妹妹換一個舒服的座駕,而被打上虛榮怪的tag。
逆著車流,一路通暢無阻,車到寰宇的時候還沒到下班的點。
許多珠沒有員工卡,但是車子入庫後不要門禁。
工位里埋頭苦幹的人被扣桌聲拉回,緩慢抬起惺忪的雙眼。
「小姐你來啦。」
男人灰色的臉龐上浮現一抹喜色,從皮椅里直起身子。
「鍾總在辦公室呢,沒人,也沒有線上會議。」
許多珠看著面前俊秀的人,原本的單眼皮已經褶成了三道,於心不忍的問到:「你昨晚幾點睡的,最近公司很忙?」
汪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訕笑道:「沒,公司的事還好。就是……昨天沒忍住多打了幾把遊戲。嗨!匹配到一群菜雞,連跪。我真的……」
對於這種網癮少年許多珠向來是尊重但不理解,從保鮮袋裡取出一小盒帶著水霧的奶凍,遞給汪鳴。
「我的?」青年張大嘴巴。
「嗯。」
「謝謝小姐,人美心善你是我的神!」
what?什麼鬼稱呼,許多珠的表情崩壞,在汪鳴諂媚的語氣中,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遠處懸掛的紅日,雲層像絲帶縹緲環繞。許多珠把飯盒放在茶几上,沙發一側的扶手還放著自己昨天沒看完的《烏合之眾》。
鍾鶴從繁忙的工作中起身,越過電腦顯示屏,看到遠處沙發上那顆毛茸茸的腦袋。
邊走邊伸懶腰,半截襯衫從西褲中拉起,手臂放下時,平整的衣服鼓成一圈堆在腰側。
許多珠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直至脖子落入敵手。
「嗯?」
環抱著脖子的人沒有出聲,只有濕潤的呼吸噴灑在頸側。
辦公室里靜悄悄的,鍾鶴把臉埋在肩窩,大口汲取許多珠身上的熱度。暖洋洋的,有陽光的味道,還縈繞著一種若有似無的清香讓人沉迷。
「今天很忙。」鍾鶴放開許多珠的脖子,繞到沙發正面,撥開許多珠的胳膊,側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