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說,孟大夫你對雲姑娘別有所圖!」
到最後,陸懷硯的聲音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說到此處,陸懷硯又繼續道,「相比大夫和病人,這回,孟大夫孟向仔細我說說雲姑娘的病情到底如何了麼!」
「孟大夫不必緊張,在下只想幫她而已,若她日後身子大好,最好是不要讓她知道是我在幫她便可,孟大夫,你覺得如何呢!」
孟軒聽後,全身松垮地靠坐在椅子上,神思飄遠。
「雲姑娘第一次來醫館時,也是在冬日,是呂姑娘陪著她一起來的。」
「初見她時,便覺得她就像是深谷里的一株幽蘭,靜默著不願多說話,但卻讓人覺得她該是內秀之人,不外露,讓人見之心靜。」
「她剛來醫館時,清瘦羸弱,身子可以說完全是一種垮掉的狀態,臉上也有大片灼傷,我初初給她診過脈,看過臉上的傷後,告知她臉上的傷極有可能這輩子都恢復不了。」
「我也不是沒給其他女子看過臉上的疹子,尋常女子在聽到自己臉上可能會留疤後,多半都尋死覓活的,但云姑娘只彎了彎杏眸,說不過是天意如此,她看得很開,並不在意容貌。」
「接著便是她身子狀況,她落過胎,我診脈時發現她本就先天不足,未足月便被生下來,生下來後好似還受過寒,這樣一來,身子虧損太重,日後恐難有孕。」
「但她也只是笑著說,沒什麼,那說明她命中不帶子,命該如此,讓我該如何醫治便如何醫治。」
「後來吃過一段日子的藥,又加上呂姑娘日日給她熬煮補身子的藥膳,總算養回來些,雖好不到哪裡去,但至少不損壽數。」
「後來我便一直在尋找治好她臉上的傷的法子。」
孟軒絮絮叨叨說完後,再去看陸懷硯時,只見陸懷硯沉黑的眸中似有血色蔓延,接著他便聽到陸懷硯低啞問,「可尋到能治好她臉上的傷的法子!」
孟軒看了看他,「法子自然有,但缺少最關鍵的一味藥材。」
陸懷硯目光直直凝向孟軒,「是什麼!」
孟軒嘆氣道,「生長在北地的冰蓮,醫術記載,冰蓮最有可能長於北地的高山以及北地的深谷,先不說北地不是什麼人都能涉足,就算進入北地,這幾年北地一直不太平,據說北蠻人霸占了我朝許多疆土,若那冰蓮生長之地,正好被北蠻一族所霸占,公子覺得能摘取冰蓮的機會有多大!」
陸懷硯沉眸看向他,「多謝孟大夫今日告知的一切,冰蓮在下會想法子摘取,還請孟大夫湊齊其他藥材,若有需要,去楓河縣的縣廨便能尋到在下。」
說完,陸懷硯起身往外走去,身後傳來孟軒的聲音,「公子,我還想說一句,對於雲姑娘,在下是不會放棄的。我還想奉勸公子一句,雲姑娘落胎一事,想必公子知曉內情,女子愛自己的孩子勝過世間的一切,公子,能鬆手就鬆手吧,我觀公子氣勢非凡,想必不是尋常人,又何必執著於雲姑娘一人呢!」
陸懷硯輕蔑一哂,「鬆手我從未想過握緊她,又何來鬆手一說,她可以去做任何她想做的,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有她在的地方,必有我的影子。」
「而你,孟大夫,你能放棄你祖上的醫館,陪她一起離開嗎!」
孟軒不甘道,「我不能放棄祖上基業,難道公子又能放棄上京的功名利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