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字是你教的,你一定喜歡。」
說了半晌不見回應,朱允胤才猛然發覺謝承運不能說話也看不見,又笑道:「忘了阿雲看不見,是我的不是,晚上一定好好給你道歉。」
不知聽到了那句關鍵字,身體猛的哆嗦了一下。
朱允胤又道:「我刺了一個胤字,這樣誰都知道你是屬於我的啦,阿雲也不能忘。」
謝承運以為終於結束,將頭埋進枕里,想要閉眼。
可朱允胤又將他翻了翻,替他將貼臉的長髮梳至腦後:「阿雲,我們再在腰上刺朵桃花怎麼樣?」
猛的睜開眸子,嗓子發出悽厲叫喊聲。
「阿雲別怕,一會就好啦。」
又是熟悉的話,沒有拒絕的權力。
拿起帕子將謝承運腰上的薄汗擦下,空氣里滿是梅花香。
「阿雲前世是梅花仙人嗎,連汗都散著香。」
腰上的肌膚比大腿更嫩,連香都壓制不住輕微抖動著。
朱允胤挑起一縷長發吻了吻,再次把忘憂香拿了過來。
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濃郁,是真的完全不能動了。
嘴唇是艷麗的綢色,上半張臉被紅布蒙住。謝承運身上滿是自己賦予的痕跡,朱允胤從未如此滿足。
他幾乎想要將阿雲按在床上……卻又強忍住了想法。
針刺在腰上,謝承運的瞳孔收縮,閉上眼。
呼吸漸漸虛弱,面色慘白的幾乎透明。沒吃東西,幾乎一整日都在紋字,謝承運覺得自己的頭好暈,世界天旋地轉。
朱允胤下手極穩,桃枝在腰間延申開來,粉色的桃花在上面相竟綻放。
現在的謝承運不明白朱允胤為何執著於桃花,就像他不明白朱允胤為何會這樣對他。
謝承運突然想:他會不會就這樣死掉?
大腦控制不了身子,軀體化的抖動又被香料強行鎮壓。
等到最後一朵花刺完,朱允胤才發現不對勁。
解開蒙臉的紅稠,眸子空蕩蕩。
身體除了腰上完全沒有一絲溫度,冰冰涼涼,連汗都是冷的。
這種情況朱允胤太熟悉了,相父死的時候,身體也是這樣。
只是現在還是軟的,沒有發僵。
朱允胤抱著謝承運大喊:「太醫呢?傳太醫!」
太醫沒來,來了韓慈之。
隔著帘子,看不清謝承運的悽慘模樣。
不給施針,只能勉強開了幾個方子。
韓慈之看著朱允胤,他從不怕任何人,脾氣上來了連謝承運一起罵:「我沒想到,你竟然還會留我一命。」
朱允胤一言不發。
「你準備折騰他多久?他本就是個短壽鬼,你以為你還能折騰他多久?」
朱允胤緩緩站了起來:「所以我留了你一命,你不會看著他死。」
韓慈之嘲笑他:「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看著他死,與其這樣痛苦的活著,倒不如死了來得暢快。」
朱允胤眸子透著掩不住的殺意,開口道:「來人,送客!」
韓慈之被強硬帶走,朱允胤抱起毫無知覺的謝承運,埋進他的懷裡。
「我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除了我身邊,你哪都不能去。」
第39章 要走
謝承運又回到了黃金鳥籠, 身上被刺了字,只披了件素白輕紗。
蜷縮在毯子上,好不可憐。
朱允胤端著藥,輕輕推了推他。
「阿雲, 喝完藥再睡。」
謝承運不理會, 只是自顧自的翻了翻身子。
朱允胤將他攬在懷裡, 讓他面對面跨坐在自己身上。
撫開長發, 謝承運蹙眉睜開雙眼。
身上的皮肉還疼著,他有些討厭他。
「阿雲, 來喝藥。」
光聞味道就覺得苦,將頭扭至一旁,掙扎著就要起身。
朱允胤扯住他脖頸上的紅繩將謝承運拉了回來,語氣里透著風雨欲來:「阿雲,我說了先喝藥。」
謝承運何許人也, 吃軟不吃硬, 你強他比你更強。
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氣, 一把推開朱允胤,就跌跌撞撞往籠門口跑去。
大喊:「給我把門打開, 我要出去!」
藥灑了朱允胤滿身,見謝承運又要走,竟不怒反笑。
將碗踢至一旁,穿來瓷器破碎聲。
謝承運抓著金欄, 貼得緊緊的,害怕的回過頭來。
可朱允胤卻只是摸了摸他的腦袋,溫柔道:「阿雲要走,光靠腿可不行,會被我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