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愉後連動手指的力氣都失去,只有微弱的呼吸起伏顯示他還活著。
朱允胤與謝承運接吻,舌頭糾纏不停,口腔被細細舔吸。
習慣真是可怕,他如今已經學會了換氣與不反抗。
以前的謝承運不喜歡這樣,總是躲著或是咬朱允胤。
朱允胤掐著謝承運的下巴溫柔道:「阿雲身體不好,我捨不得用強。但阿雲也是出生鐘鼎之家,應該知道皇家折磨人的法子有多少。你莫要逼我。」
謝承運也是個硬骨頭,唇角流著朱允胤的鮮血,用手抹下怒道:「滾!朱允胤,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更加噁心。」
「我噁心?」
朱允胤眼裡升起荒謬,「我噁心哪你想和誰在一起?」
「林鶯兒還是周避疾?」
「你知不知道他們看你時是什麼眼神,你若看見了,便不會說這樣的話。」
謝承運伸手就要打他:「別把別人想得和你一樣齷齪!」
朱允胤一隻手就可以鉗制住謝承運所有抵抗。
輕而易舉將他掀在床上,表情陰翳:「你是我的,你只能和我在一起,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僅僅三天,謝承運就學會了在接吻時不反抗。
香爐里溢出龍涎香,輕煙在空氣里飄蕩。枕頭繡著龍鳳呈祥,床下扔著奇怪的東西。
朱允胤含情脈脈將他抱起,與謝承運面貼面。
「阿雲可想出去看看?」
終日在榻上翻滾,他已經忘記了外面是什麼模樣。
謝承運眼裡流露出渴望,骨節分明的大手把謝承運的長髮籠至一旁。
柔聲哄道:「你親親我…親親我,我就帶你出去。」
動作仿佛是最親密無間的愛人,可阿雲的表情卻瞬間變得厭惡,閉起眼來。朱允胤最討厭謝承運這個表情。
好似要將他從生命里剔除,再也掀不起波瀾。
謝承運又變單薄了,仿佛一片羽毛無力倚靠在朱允胤肩膀上。
謝承運哄自己就當在親一條狗。
可誰家狗會把主子傷成這般模樣?
但門外的世界始終誘惑著謝承運,他忍不住想,外面的空氣是什麼味道,梅花開了嗎?葉子是枯的還是嫩的,他想再見見其他人。
這樣的日子簡直要把他逼瘋。
片刻後,朱允胤的臉頰上傳來濕濡觸感,是謝承運閉眼伏著身子小心吻他。
睫毛顫抖著,皺著眉。
朱允胤卻笑了,誰說不可能,只要他不放手,便一切皆有可能。
縱然皇宮逃不出去,朱允胤亦不想別人看到阿雲春色。
從桌子上端過一杯水,示意謝承運喝下。
「這是什麼?」
朱允胤並不回答,只是歪著頭站在原地看他。
謝承運知道不該喝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但對出門的渴望沖昏了他的頭腦。
出去…好想出去…
最終還是伸出滿是吻痕的手接下,一飲而盡。
吞不下的茶水順著脖頸流下,四肢再次發軟無力,金樽落在床上。
他的手無法抬起,朱允胤拿過狐裘替他披上。
地龍很熱,不一會便渾身冒汗。
朱允胤抱著謝承運來到鏡子前,替他梳發。
就好似尋常夫妻一樣。
長發已經快要及至腳踝,朱允胤惡趣味的編著辮子。
可編著編著,朱允胤突然看著鏡子說道:「阿雲這樣好乖啊。」
「就像木偶一樣。」
臉湊了上來,低聲道:「阿雲當我的木偶好不好?」
謝承運全身上下只有嘴還勉強能張,他眸子冷得像冰霜:「滾!」
朱允胤不在意的笑了,自從謝承運回家,他的心情總是特別好。
束好發,又替他戴上兜帽,朱允胤便抱著謝承運去看雪。
白雪簌簌,落在枝頭甚至發出颯颯聲響。
天地蒼茫,謝承運看得入迷,連風吹過都渾然不覺冷。
「阿雲想摸摸看嗎?」朱允胤突然道。
謝承運臉上傳來喜色,微弱而又堅定的點了點頭。
雙手柔弱無骨,有誰知道三年前這雙手還能提筆安天下,一箭射王侯,持劍鎮守隨州關。
朱允胤拉著謝承運的手去摸雪,涼涼的,一下便化了滿手冰水。
又拉著他去摸花與枝丫。
謝承運眸子閃著光,好似往日模樣。
朱允胤一時看呆了,趁他注意力全在花上,吻上了謝承運的脖子。
渾身酥軟得難以忍受,謝承運發起抖來。
「不…不要。」
「不要什麼?」
「不要在這裡……不要。」
承歡殿內沒有宮人,但殿外卻處處都是宮人。
比侍女太監更多的是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