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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微閃,霧濛花,雲漏月。

謝承運躺在床上,屍體被縫補完整,重新穿上如雪白衣。

道士搖著腦袋嘴裡念念有詞,舉著銅錢劍。

朱允胤伏在床邊摟著謝承運,替他整理長發。目光溫柔,看著愛人睡夢。

這一切詭異而又透著。

突然,道士吐出一大口鮮血。

撐著劍,半跪在地上看著一身黑衣的朱允胤。

朱允胤亦在看他,紗簾重重,看不清朱允胤的表情。

「如何?」

「施主,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我問你如何!」

道士撲通跪地,「我找不到謝相魂靈。」

朱允胤猛的從床邊站起,謝承運的屍體摔在塌上,發出響聲。

朱允胤又連忙去抱他,柔聲哄道:「阿雲,對不起,我摔疼你了吧,對不起。你痛不痛?」

又是一片慌忙腳步聲,年輕君王哄著愛人。

顧憫忠將道士引了下去,嘆道:「趁陛下照顧謝相,快快離開上樑吧。」

明月高懸,道士搖搖晃晃喝著酒離去。

「歸兮歸兮,魂歸故里。去兮去兮,英靈莫歸。」

他不是找不到謝相魂靈,他在朱允胤房中看到了鎖魂鏈。

可憐謝承運一世威名,死後竟是這個下場。

功名歸塵土,身埋三尺沙。

夜色漆黑,綠葉枯黃,什麼時候已經入秋了。

朱允胤抱著謝承運,痴痴呼喚:「你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不回來來看看我?」

煙雨朦朧,落花霏霏。

上樑小皇帝瘋了。

建安六年,孝莊帝及冠。

他要在冠禮當日,與逝世的丞相謝承運成婚,封他為皇后。

滿朝譁然,康問道為了阻止陛下甚至以頭撞柱,血染朝堂。

定遠侯原是讓陛下先行回京處理謝承運後事,自己直驅草原。他要拿扎勒多頭顱與胡人鮮血,祭奠謝承運亡魂。

誰知剛到扎納郡就知道聽到了這個消息,路途遙遠,若等回京,便一切皆成定局。

周避疾在馬背上怒火翻滾,孝莊帝真是思慮周全。

京城人人自危,六弄書院學子遊街,大儒長跪抗議。

朱允胤連砍數人,終於無人敢反對。

又令天工坊趕工大婚服飾,簡直荒唐之至。

黃昏成婚,又是鑼鼓喧天。

朱允胤抱著謝承運跪祖宗牌位,願從此白首不分離。

韓慈之在外面大喊大叫:「朱允胤,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他是你的相父,他已經死了,你該讓他入土為安,不應讓他死也不安生!」

李公公生怕讓陛下聽到,遣人堵住韓慈之的嘴,將他拖了下去。

朱允胤倒是露出笑容,掀開謝承運的大紅蓋頭,貼在他耳旁道:「相父,你聽到了嗎,他說我是畜生。」

又扯下鴛鳳玉帶,將謝承運壓在上樑歷朝皇帝牌位前:「我就是畜生,阿雲,我恨你,恨你又將我一人留在世上。」

謝承運的身體很冰,朱允胤吻著他的唇。

外面寂靜無聲,法華殿門緊閉。

「阿雲,我已經成年了,我現在是大人了。」

「你是不是該教我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大人。」

朱雲胤咬著謝承運的脖頸,相父閉目仰首,似濟世救民的玉觀音。

你為眾生捨生,會不會在今夜回向人間,然後看到這荒唐一幕。

「阿雲,阿雲,我會讓你舒服的。」

急促的呼吸聲與檀香交融,青白的身體被掐上紅痕。

這是孝莊帝的新婚之夜。

我是大逆不道的畜生,可我愛你。

你是我的顧命大臣,老師,相父,皇后,我唯一的妻。

人人都以為朱雲胤是個草包廢物,他瘋了,定遠侯又遠在塞北,便可效仿謝承運脅天子。

等朱雲胤真正坐上帝王位時他們才發現自己有多天真,朱允胤的手段與謝承運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什麼仁愛濟民,寬厚兼政,全都是假的。

他是真正的暴君,是龍虎榜首謝承運親手調教出來的暴君。

通古今,懂政治,玩弄帝王心術。

滿朝上下無人不服。

周避疾砍下扎勒多頭顱,帶著周家軍匆匆趕回京城。

甲都未卸,便一路直奔進了養心殿。

方一進,就見紗幔榻上的謝承運。

周避疾掀簾,不知朱允胤用了什麼法子,謝承運看起來如睡著了一般,與尋常無異。

伸出手想去再摸摸他的臉,錦被滑落,露出謝承運滿是吻痕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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