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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朱允胤按照慣例過來欣賞自己掛的牌子。

這牌子都是他在外面找最好的師傅雕的,有百年好合之意,上面還叫人細細刷了桐油。

掛在樹上十分漂亮,誰知過了一夜,全!都!沒!了!

朱允胤難以置信,那麼多牌子呢,這麼會全都沒了?

是啊,確實挺多的。

謝承運昨日摘了一夜,一直到天亮才勉強摘完,頭昏眼花的,累得倒頭就睡。

朱允胤還站在姻緣樹下,瞪著雙眼。小偷!無恥的小偷!就是嫉妒他有相父,不過沒關係,他還有上次沒掛完的。

小皇帝回到房裡,從床底拖出一個大木箱。本想等樹上掛的牌子掉色再換上的,誰知現在派上了用場。

他帶著幕籬,非常虔誠的又掛了一樹。還不忘看看有沒有沒清理乾淨的——相父和其他的人漏網之魚木牌。

非常好,一個都沒有。朱允胤掛好後又拜了拜,願他與相父可以相融以沫,結百年之好。

拜完便安心去給相父燒火做飯去了,沒錯,謝承運在法緣寺都是朱允胤在給他做飯。

不愧是龍傲天男主啊,學什麼都快,做飯也是一學就會,好吃極了。

朱允胤見他還在睡覺,又想到相父說最近老是做噩夢。便沒叫醒他,於是謝承運這一覺,睡到了晌午才起。

洗漱完後,小皇帝把飯菜端上桌,鱖魚肥,米飯清瑩。加上昨天勞動了一夜,就當謝承運想吃第三碗的時候,被小皇帝攔住了。

「相父,古人言食之有度。」

謝承運摸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終於放下筷子。

朱允胤自覺洗碗去了,謝承運溜溜噠噠準備去散散步,順便看看有沒有漂亮姑娘,聽聽八卦。

誰知剛溜達到姻緣樹下,這樹又被掛滿了。

謝承運簡直以為出現了幻覺,可轉念一想,是啊,這樹這麼靈,掛的人一定很多。

但又越看越不安心,終於,謝承運忍不住了。默念三聲罪過,便拿起一個木牌,上面赫然寫著——朱允胤,謝承運。

我靠!謝承運丟下這枚牌子,又去看別的。

果不其然,這樹上掛的,全是他和朱允胤的姻緣牌。草!謝承運難得暴了句粗口,這傻逼樹是會刷新嗎?這麼今天又掛滿了。

謝承運捏牌子的時間有些久,面目猙獰。

旁邊負責看牌子的小沙彌越看他越覺得可疑,謝承運注意到他的眼神,連忙放下牌子,示意自己是好人。對這牌子不感興趣,他不是,他沒有。

這時朱允胤洗完了碗出來找他,謝承運魂都要嚇飛了。這哪能讓小皇帝看見啊,連忙匆匆過去,拉著小皇帝往別的地方走。

這正合朱允胤的意,他不敢讓相父看見樹上的牌子。那字都是他親手寫的,他怕被相父發現,然後質問他。

兩個人各懷鬼胎的來到藏經閣,看到滿牆的經書和飄散的香火氣。任內心再波濤洶湧,也不由平靜下來,仿佛接受了一場洗滌。

悟緣大師雙手合一,朝他們走來行了個禮。

謝承運學著他的樣子回禮,藏經閣不是說話之地,他們便跟著悟緣大師來到外邊。

大師示意他們坐下,又沏了茶:「貴客遠道而來,只有粗茶相迎,還望不嫌棄。」

謝承運搖搖頭,拿起茶杯。這哪是什麼粗茶,明明是上好的毛尖雪。入口甘甜,有山水清香。

見朱允胤喝了茶,悟緣大師道:「老衲有話與這位施主說,還望小施主迴避一二。」

朱允胤拉著謝承運的袖子,謝承運看著他,緩緩道:「去吧,我待會就來。」

看著小皇帝一步一回頭的,謝承運難得有些愧疚,但又實在好奇悟緣大師要說什麼。

要知道,在《千古第一帝》里,悟緣大師可是有名的高僧。

普通人見他一面都難,更別說和他說話了。

只見悟緣大師雙手合一:「施主最近是否有些苦惱,身體亦有不適。如夢多失眠,半夜驚醒。」

這和尚神了,謝承運連連點頭。

「施主初來,魂魄不穩。所以會夢到前世之事,加之□□虛弱,無常夜勾。在此避世隱名,聽經靜心,可保無虞。」

被人發現這殼子裡換人了,會被當妖怪燒死吧。謝承運笑意不達眼底:「師傅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見謝承運裝傻,僧人也不再多言。只是繼續道:「外面的小施主身有天命庇護,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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