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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驍勇將軍來了,但這定遠侯可還沒到,只怕是因為怕失了顏面,這才叫我們打兔子。」

「呸,中原人就是卑鄙。他們除了定遠候連一個能拉弓射箭的人都沒有嗎?這樣孱弱的民族,就該拜倒在我們的鐵騎下。我們草原的兒女,才配當這個世界的霸主。」

謝承運的臉色沉了下去,該死的胡人。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如此狂妄之言。要知道,這裡聽得懂胡語的,可不止他謝承運一人。

朱允胤拉了拉謝承運的袖子,小聲道:「相父,你聽得懂胡語啊。」

謝承運點點頭。

朱允胤又道:「那他們在說什麼,相父?」

謝承運不欲多言,拉起小皇帝的手道:「我們回去吧,陛下。」

但這還不是最該死的,更該死的是,他們田獵沒有比過胡人。

謝承運氣得臉色發白,直想脫了人設,過去質問那群將軍——你們配叫將軍嗎?打兔子都打不過人家,還是在自己的地盤打兔子!

再說了,打獵打不過人家,難道還不會作弊嗎?提前叫人多放幾隻死兔子過去不行啊,啊?

見謝承運沉著臉,小皇帝小聲安慰道:「別生氣了相父,李公公說定遠侯已經快馬加鞭趕來了。為胡人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眼見那胡人喜氣洋洋的提著兔子過來了,謝承運也不好再擺臉色,勉強擠出個微笑道:「真是恭喜將軍了。」

驍勇將軍最是看不起文弱書生,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丟在草原上不用管,自己都能餓死自己。

再看這傳說中的謝承運,確實有張好臉,儀態挺拔如翠竹。

就是瘦的也跟個杆一樣,怕是風一吹就要倒。這都春天了,還披著斗篷。面色慘白,唯獨嘴唇像塗了胭脂般紅紅的。

小皇帝察覺到他的眼神,默默往左去了去,企圖遮住謝承運。

驍勇將軍暗想:這中原皇帝,倒和別人說的不一樣,像是個護食的狼崽子。

驍勇將軍下馬,敷衍的行了一個胡族的禮道:「早就聽聞中原人才輩出,誰知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謝承運的眉毛直跳,「將軍既然在我們上樑的土地上,是不是應該行我們上樑的禮?」

「謝丞相,我們胡族不拘於禮。」

「但我們上樑最重視的,就是禮儀了。」

四周早已察覺出了火藥味,紛紛安靜下來。

驍勇將軍露出嘲諷的笑容挑釁道:「我們胡族行禮,是給我們內心所欽佩的勇士的。貴國特意要求打三天田獵,是否是無人可用,要等那定遠侯回來撐場子啊?」

「放肆!」

兵部侍郎大聲呵斥,驍勇將軍依舊挑釁的站在原地。

士可忍孰不可忍!

謝承運上前道:「拿弓來。」又看向驍勇將軍:「不知是否有幸,和將軍比試比試?」

「不知謝丞相想如何比試?莫非又是獵兔子?」曉勇將軍笑意不減,臉上滿是輕蔑——不過是個弱書生。

「驍勇將軍的部下,還未回吧?」

驍勇將軍還未反應過來,就見謝承運長弓搭箭,眯著眼,不知在看什麼。

手一放,箭就飛了出去,只余陣陣風聲。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一箭震懾住了,雖然不知道射的是什麼,但好銳利的箭法!

驍勇將軍笑道:「謝丞相,您是在給我們表演弄弓嗎?」

謝承運也露出微笑,風吹起他墨色的長髮。只見他拿著弓,將一隻手放在唇上,發出「噓」聲。

驍勇將軍莫名感到一陣不安,片刻後,他的部下回來了。

各個驚慌失措,一見他,便大聲喊道:「將軍,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

「什麼刺客?」

部下飛身下馬:「我們正在後面撿獵物,突然有一隻箭飛了過來。把我耳上的墜子打掉了,估計是距離太遠,刺客射偏了。」

驍勇將軍臉色變得有些古怪,道:「墜子和箭呢?」

「都撿來了。」

說著,便遞上東西。

墜子連結處,不過螞蟻大小,切口分明,顯然是被箭射下的。春獵的箭為了公平都標有記號,驍勇將軍拿著箭,他記性極好,這就是謝承運剛剛射出去的白羽長箭。

「將軍?」

驍勇將軍回過身,生疏的行了一個中原的禮儀道:「謝丞相的箭術之高,令人敬佩。」

謝承運站在原地:「將軍言重了,在下的射藝不過是尋常水準。」

周圍的吃瓜群眾一陣無語,謝丞相,您會射箭就早說啊,何苦讓我們丟這個臉。再說了,你這都是尋常水準,那我們是什麼?幼兒園水平嗎?

到這謝承運以為事情結束了,準備撤退帶著小皇帝去休息。

誰知驍勇將軍又道:「謝丞相射術如此厲害,騎術應該也不差吧?不如明日就野獵,我們在馬背上好好比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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