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服3000,我這輩子都沒穿過這麼貴的衣服,還給我奶奶買了一件。」
「我還以為他對我掏心掏肺了,誰知道名字都是假的。」
鄒岩琛深感意外,吳澤可不是個大方的人,不過...這做法讓他有些失笑。
鄒岩琛變了,鄒岩琛也沒變,他猜得到許剛心裡剛升起的那點疏離,站著和他抽了兩支煙,聊了好一會,無論是站姿還是語氣,一如從前。
許剛那朦朧的疏離瞬間煙消雲散,鄒岩琛吐出一口眼圈,眉眼帶了些痞氣,沖路旁的車抬了下下巴:「讓李叔送你回家,坐坐豪車怎麼樣,我第一次坐為了穩住面子,都沒好意思摸。」
「明天都把時間留出來,我請大家搓一頓,老地方。」
許剛嘿嘿笑,眼睛都亮了,他把菸頭捻滅:「老地方可不行,明天得選個最貴的。」
「行,你們好好宰我一頓。」
窗外的電線錯落成團,幾隻麻雀站在路邊的陰影里,一跳一跳的向前,吳澤一邊聽著小品樂呵一邊吃著熱氣騰騰的火鍋,那叫一個幸福。
猝不及防的敲門聲猶如暗夜驚雷,嚇的他剛撈起的毛肚都又掉進了鍋里。
這人生地不熟的誰找他?估計是酒店的人。
吳澤拉開門,隨後一張熟悉的冷臉映入眼帘。
狗東西那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怎麼看怎麼危險。
關門,關......好吧,狗東西腳抵著門呢,關不上。
「額,請問你找誰?」吳澤禮貌的問:「先生,我們不認識,這麼晚了你冒昧前來,是不是不太......」
領子被人揪住,深夜來訪的人走了進來,隨後啪嘰一下把門關了。
吳澤掰開他的手腕,一步步的往後退,警惕道:「你想幹嘛?你別衝動,咱有話好好說,我被爺爺趕走,家產都是你的了,爸媽是你的,吳家是你的,你現在......你不要趕盡殺絕啊!」
「你覺得,我會這麼容易的放過你?」鄒岩琛轉著手腕,如惡魔般的逼近,好哥哥的形象不在,像是狐狸撕掉了偽裝。
「你以為你離開吳家就行了?怎麼可能,你替我生活了二十多年,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拿著錢跑路,過逍遙日子。」
吳澤懵逼的停下了腳,什麼情況?今天是見鬼了,還是鄒岩琛一直就是恨他。
「你說什麼?」
鄒岩琛腳步停下,他一身黑色大衣猶如索命的閻王,靠近吳澤的耳邊,輕聲道:「我說,你逃不掉的。」
「你,你恨我?」精美如藝術品的眸子充盈了淚水,隨著一個恨字落下,大顆的眼淚滑了下來,吳澤心臟疼的無法呼吸,他問:「那你之前對我的好,都是裝的?」
鄒岩琛一時不知道是笑是氣了,可是無論是氣是笑,現在最深的感受是心疼。
他抬手給吳澤擦著眼淚:「你還知道我對你好?」
吳澤聲音發顫,堅持的要答案:「是不是?」
溫熱的眼淚仿佛到了一百度,順著指尖流到了鄒岩琛心尖,燙的他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水汪汪的眼睛就那麼盯著他,他難以忍受的垂首吻上那眼尾的淚。
他喜歡吳澤哭,可是更喜歡吳澤笑,這麼美的眼睛,不適合流眼淚。
吳澤頃刻間茫然的不知道東西南北,當那個唇落在他眼尾,他身體控制不住的顫了下。
那吻仿佛找到了最愛的玩具,吻他的側臉,鼻尖,額頭,眼睛,下巴,最後緩緩來到又紅又軟又香甜的唇上。
「你,你在幹嘛?」吳澤傻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
鄒岩琛有些想扶額,他親著吳澤的唇角,悶笑一聲:「親你。」
「你,你TM的又喝酒了?」
對於這個明顯的問題,鄒岩琛沒回答,全部愛意都化為了一個炙熱的吻。
想親吳澤,想按死里親吳澤,是他做夢都想的事,只是吳澤對於感情的慢熱還有性子的慫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一個冷冽的懷抱,一個如岩漿般的吻,吳澤想推拒的,可是手被人握住並且放在了後腰,他像是受了欺負的貓兒,只能仰頭承擔著讓他呼吸困難的吻。
用了些力氣睜開眼,視線里是鄒岩琛沉醉的神情,他吻的認真,仿佛吃到了世間絕無僅有的美味。
吳澤的心臟砰砰跳個不停,被他的這幅樣子嚇的閉上了眼,沾了水的睫毛顫的不成樣子。
空氣一點點稀薄,吳澤被吻的無法喘息,他一時不知道是夢還是現實,夢裡鄒岩琛出現在他房門前,進來後說恨他,說過恨他後就親他。
活像個人格分裂。
等到吳澤臉都憋紅了,鄒岩琛才戀戀不捨的把他放開。
四目相對,吳澤通紅的眸子裡全是控訴,鄒岩琛猩紅的眸子裡全是欲/望。
「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
因為那個吻,兩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曖昧的讓人想要逃。
「是不是恨我,之前對我的好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