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翾也愣住了,方才匆匆一瞥,他長得好像雲懷真的侍從李乾?
可李乾應該跟著懷真去單州了啊,怎麼會在這裡?
或許是她看走了眼?
當鳳翾正要再細看時,他的臉被一張倒著的黃金面具擋住了。
而用把這張面具扣過來強行遮住了他的面容以及視線的第二個人——
——鳳翾貓似的瞪圓了眼睛,是那個赤蠍司指揮使!
懷錦目光在她身上略一停留,眸中便似泛起洶湧海潮,黑沉沉地不見一絲明光。
第10章
第一次見到她時,是在家……
雲懷錦上前兩步,擋在了李潛身前。
而鳳翾因為他的靠近,感覺到如大山傾倒的壓迫感。
她抱緊了懷中的荷花,腦中有些懵。
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雲府?
一個想法閃電般划過腦際,難道,赤蠍司盯上雲府了嗎?
想起阿娘總在她耳邊嘀咕的赤蠍司的種種戰績,鳳翾便自然而然猜測赤蠍司是要趁雲懷真不在抄了雲府!
雲懷錦的視線慢慢地將她從頭到腳掃過,最後定在她黏著髮絲的頸間。
「上次挨雨淋,這次又落了水。」
他的聲音輕緩,卻聽得李潛背上汗毛直豎。
「你怎麼這麼可憐?」他輕笑著說。
被嘲笑了!
鳳翾抿起嘴,又不是她想這麼狼狽出現在人前的。
但她有些不敢懟這個赤蠍司的頭領,撇過臉嘀咕道:「我不可憐,只是運氣有些差。」
「確實有些差,這幅模樣撞到了我跟前。」
他聲音逐漸壓低。
這幅模樣?
什麼模樣?
鳳翾不解地低頭看了眼自己,頓時滿臉緋紅,她忙扭身側對著雲懷錦。
「我、我本來是來找衣服換的!你不要看了!」
懷錦扭頭對李潛道:「聽到沒有,別看。」
李潛已經將面具戴好,但他當然不敢看鳳翾,一直盯著自己的鼻尖呢。
「……」他沒得反駁,道:「是。」
轉過身,將雙手背在身後,假裝自己是個木頭人。
雲懷錦對鳳翾說道:「進來吧,
裡面有沒穿過的衣裳。」
鳳翾將信將疑:「懷真的屋子裡怎麼會放著女裝?」
「第一,這不是他的屋子。第二,沒有女裝。」
雲懷真剛說完,鳳翾便:「阿嚏!」
她捂著嘴。
雖然已至初夏,但這處綠竹小院卻很陰爽。
站了一會,她竟然覺得有些涼。
抱著胳膊瞥了雲懷錦一眼,她猶猶豫豫地跟著他走進了屋裡,不過在門口處就站住了腳步。
雲懷錦淡淡回望。
從她背後投來的明亮光線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柔和剔透的邊沿,也顯得她更加嬌小了。
她像一隻懵懂無害的小獸,自以為已經足夠謹慎,卻還是踏入了獵人的圈套。
鳳翾有些忐忑地等了會,聽到翻箱倒櫃的聲音。
就算這裡不是雲懷真的住處,可他對這裡也很熟的樣子,是不是已經翻查很久了?
在找拔除雲府的證據?
不多時,一件白色衣裳扔了過來。
鳳翾慌忙接住,那支荷花就掉到了地上。
見雲懷錦從內室朝她走過來,鳳翾不知為何,忽然緊張起來,忙將接住的白衣展開披在身上。
衣服上有著在衣箱中久放的沉味,令鳳翾想起一些泛黃的舊時光。
雖然有些寬大,長度卻正好,恰恰能將她全身裹住。
鳳翾有了些安全感,鬆了口氣。
雲懷錦在她面前彎下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荷花。
他的手曾讓許多人生不如死,其實長得極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泛著健康漂亮的粉色。
捏住荷花花莖時,這樣一隻好看的手幾乎碰到了她的腳。
似乎留意到了他的視線,繡花鞋往後挪了挪。
就像被盯上的獵物一下觸動了捕食者的神經,雲懷錦猛地出手,抓住了她的腳。
鳳翾嚇了一大跳:「你幹嘛?!」
她抬腿,卻沒法掙開他。
「你鞋都在往外滲水,不換掉?」
鳳翾看了看留在地上形狀明顯的濕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