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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宿就這樣看著表示知道的人,下意識偏頭遮擋離臉部,以及小幅度揚起的下巴和下垂的嘴角。

微表情心理學裡,典型的不安和自責的表情。

「你們更需要一次推心置腹的談話。」

青年的背影頓了頓,半晌後才用很輕的聲音回答,「舅舅,你沒養過孩子,不懂。我不敢的。」

伴隨著這句話的,是季嚴俞離開的腳步聲,以及次臥房門打開的細微響動。

話題中心正穿著淺藍色分體睡衣,窩在白咖兩色的棋盤格搖椅上,隨著輕微晃動,薄薄的眼皮睏倦地耷拉著。

等季嚴俞靠近,又驟然睜開雙眼,漏出幾絲凌厲。

季嚴俞恍若未見,解開季卿別錯位置的兩粒紐扣,又撥開弟弟伸過來想要自己扣的手,慢條斯理地扣好紐扣。

「你的外套呢?」季卿問。

在書房椅背上掛著。

季嚴俞偏頭避開季卿的注視,「抽了根煙,有味道就脫了。」

季卿短促地笑了聲,揪著季嚴俞的領子,猛地往後一拉。

看著人沒有防備,身體驟然前傾,堪堪把手撐在他的肩膀兩側。

搖椅晃動漸大,摩擦地板發出刺耳的咿呀聲。

「手指和嘴巴都沒有煙味,騙我?」

離得太近,清列的薄荷香氣和偏甜的柚子氣味混雜在一起,季嚴俞的眼神有些失焦,順從自己的本心抱住了許久未曾親近過的弟弟。

躺椅發出了不堪重負的響聲。

罪魁禍首卻像是沒有聽見,平靜轉移話題,「柚子味沐浴露不好聞,換一種。」

「不換。」季卿語調懨懨,「我長大了,可以不聽你的話。」

「嗯。」季嚴俞低低應了聲,緩慢地摩挲著季卿腰上陳舊的傷疤。

在弟弟說了「癢」後,才鬆開手,看著人脫掉毛拖鞋,在床上躺好。

半小時後,主燈被關掉,柔軟的床頭燈投射下舒緩的暖黃燈光。

季卿闔上眼瞼,察覺到身側床榻陷下些許,才轉頭,兩人四目相對。

「卿卿,明——」

聲音戛然而止,季卿捂住季嚴俞的嘴,不去看對方陡然縮小的瞳孔。

被子一掀,就蓋住了季嚴俞的腦袋,「騙我,我在生氣。」

發悶的笑聲透過震動的被子傳進耳廓,季卿面上的表情更冷了。以至於溫差過大,季嚴俞探出一眼時,能看見季卿緋紅的耳廓。

第二天起床,季卿避開季嚴俞試圖揪住衛衣繩的手。

說著生氣的人去了薄荷畫廊,難得孩子氣的構思了一堆小麻煩,準備朝著臥底女士兜頭蓋下。

然而等他打開門,才發現辦公室里空無一人。

……昏頭了。

忘記張倩優昨晚和他請假追星。

季卿收回搭在門把手上的右手,一邊往自己辦公室走,一邊編輯信息發給馮希。

「新辦一張電話卡,再註冊一個微信,今天下班前發我。」

一旁的手機響了一聲。

馮希放下手中的貓碗,對著仰著腦袋等吃的貓咪發出指令,「吃吧。」

各種花色的小貓一股腦圍了上來,他踮腳穿過貓群,才打開微信回復。

「好的,老闆。」

「另外,慈善基金會已經開始籌備,這是現在的進度。」

馮希甩了表格過去。

季卿窩在躺椅里,打開文件,百無聊賴地翻著。

垂感極好的白色紗簾晃蕩兩下,掃過瓷白皮肉包裹著的踝骨,又乘風而起,打了個旋,輕柔地拂過細長濃密的眼睫。

男大實習生敲門的手,高高在半空定格,怔愣盯著季卿的漂亮臉蛋。

只覺對方是山間攝人精魄的勾人精怪,輕而易舉地抽走他的靈魂。

直到季卿冷冷瞥來一眼,他才驟然回神,繃緊不知何時踏進辦公室的雙腿。

「季總,孔知智拜訪,您要見他嗎?」

話剛落地,高瑞昱愣在原地。

手掌不經意擦過隆起的喉結。

聲音怎麼會這麼啞?

「不見。」季卿起身,撕開巧克力棒,「別亂看。」

語氣淡淡,高瑞昱卻是呼吸一滯。

他急忙垂下腦袋,不敢亂看,又不受控制地去找空氣里清冽的香氣。

季卿收回視線,一口接著一口吃著巧克力棒,「高瑞昱,去找倩優,按平時的習慣給我訂餐。」

字畫收入還沒到帳。

銀行卡給人。

他現在身無分文。

頓了頓,季卿把抽屜里的車鑰匙拋給高瑞昱,「油加滿,記得開發票。實習工資不高,別自己墊錢,找季嚴俞報銷,他不給就罵。」

季嚴俞不開心,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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