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使她們這般痛苦的根源,還要從十八年前,蕭家莊子上的一場醜事說起。
想當年,蕭夫人初嫁蕭府,本是為了給蕭家爺做了填房,可誰知剛一入府,就遭小妾陷害,被蕭老爺厭惡而罰去了鄉下莊子。
這一罰,就是整整三年。
女子的三年,最好的韶華,全都糟踐在一片悽苦之中。
偏偏那一日,蔣家堡的方家家主還是匪寇,他路過莊子,本想帶著弟兄搶些錢財,卻正好看到了容貌溫婉的她蕭夫人,便起了獸心,強行霸占了好幾日。
後來待賊人走了,蕭夫人幾度想要自盡,可還未等死成,偏又發現自己懷了身孕。
無奈之下,她只好偷偷跑回蕭府,找剛在娘家養病歸來的蕭老太太求救。
蕭老太太得知事情原委,不忍母子俱損,便強行把蕭夫人接回,又命蕭老爺圓房,這才給了蕭蘭衣一個出生的機會。
馬車內,婆媳倆擦乾了淚,重新合計起來。
一想到乖孫血緣會被懷疑,蕭老太太便直直瞪著雙目,不僅不悔,反而露出怒色。
「我那沒福的兒子,年紀輕輕就玩兒壞了身子,整日在一堆妾妓房中「耕耘」,也不見他再生個一男半女出來,我早知他是個不能傳宗接代的貨,反倒是你讓我蕭家有後,你怕他個廢人作甚!」
「反正,蕭兔崽子就是我唯一的乖孫,是我蕭府未來的繼承人!要是有誰敢在背後說三道四,我定扒了他們的舌頭。」蕭老太太堅定了神色:「你們母子,我不僅要護,而且還都要好好的護!」
第233章 何德何能
誰讓她就是護短。
但凡是放在心尖上的人,誰若敢動,她就跟誰拼命!
蕭夫人的雙手,被蕭老太太緊攥於掌中,是那麼的堅定又溫暖,讓她不由淚如雨下。
這可憐的女子實在不知,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有個這般愛護疼惜的婆婆。
哪怕明知她懷的不是老爺骨血,但這麼多年來,待她卻仍無隔閡,任誰看了都覺得像是親閨女。
「娘!」蕭夫人撲進了蕭老太太懷裡,整個人哭得快沒知覺。
蕭老太太摟住她,像哄嬰孩般拍打她的後背。
「咱女人家從生下來起,就比男人難多了,那些所謂三從四德、本分貞潔什麼的屁事,本就是用來勒咱脖子的枷鎖。」蕭老太太一字一句地嘆道:「所以娘告訴你,有些事情你不必太過自苦,過去也就過去罷了,錯的從來就不是你!」
說罷,她又抹抹眼睛,吸了口氣:「行了,咱娘倆別在這兒哭了,要是再不趕緊回去,蕭兔崽子好出來尋咱了,可不能讓他起疑。」
蕭夫人把話聽進了心坎里,捏起袖口擦淚,她也怕蕭蘭衣會有所察覺,這便應聲起身,同蕭老太太回了客棧。
這一夜,註定是要難熬的。
蕭蘭衣宿在隔壁單間,因為覺得無聊,早早就歇下了。
而蕭老太太婆媳倆,則一直揣著心事,即使是熄了油燈,也依舊望著屋外月色愣神,不肯合眼。
小糯寶躺在她二人的中間,受這氣氛感染,像是油鍋上的煎魚般,小身子滾來滾去的也睡不著。
直到後半夜,眼皮子實在受不住打架,她這才半張著小嘴,歪倒在蕭老太太的臂彎里,呼呼入了夢鄉。
翌日清早,小糯寶是被店小二送水的動靜給吵醒的。
睜開眼時,就見蕭夫人半腫著眼睛,正拎著一隻桃粉色小褻褲,比劃著名要給她換上。
感受到屁股飛來的一陣清涼,小傢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蕭夫人看光光了!
這可讓小糯寶害臊極了,連忙扯下枕巾,手忙腳亂的,就要往小腚上遮。
她雖人小,但也是知羞的啊!!
只是蕭夫人不解其意,還以為糯寶是想把枕巾遞給自己,便懵懵然地接過,只好先放到旁邊。
小傢伙這就尬住了,紅著小耳垂,轉頭又想往被子下爬。
只是她越急越亂,圓滾滾的腦袋瓜探進被子下,剛要往裡一拱,誰知就「啪嗒」一聲,撞翻了一旁的胭脂盒。
蕭夫人那一盒的紅胭脂,頓時全都撒開了花,其中還有不少,糊在了糯寶白嘟嘟的臉蛋、嘴巴還有鼻子上。
「唔唔咳!」小糯寶被嗆得直咳,再抬頭時,已經變成了個花貓臉。
見她臉上紅一塊、白一塊,像是要去唱大戲似的,一副滑稽小樣,蕭老太太和蕭夫人都覺忍俊不禁,終於露出了幾分笑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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