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這些衣服,不管衛衣還是T恤,或是外套,都是六七年前的舊款,他那時候說,看她穿什麼,總要找找看有沒有男款,也買一件。
很多她自己都扔了不穿了,他還好好地收著,比如她送他那件MUJI的睡衣,他似乎還在穿,放在他專門放置睡衣的那扇衣櫃裡。
還有逛故宮那天,她送他的那頂鴨舌帽,也收在衣櫃裡,和他自己那頂放在一起……
舊衣服帶來的回憶,不受控制地襲來,洶湧猛烈,連同帶起來的眼淚,將她淹沒。
紀暢用手語表達的那句話,使那張臉不停浮現在眼前,少年總是彎起眼睛對她笑的模樣,使人想到一切美好的事情,是春天裡的太陽,是雪夜裡的暖爐,是她聽到自己暗自加快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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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一茉洗完澡躺在床上,紀復白依然沒有回來,不知道去了哪裡。
看來又是一個無眠夜,她的手伸在枕頭下,握住冰涼的鳳冠冰箱貼,閉眼這樣想著。
手機突然震動,她趕忙拿起來,心裡閃過一抹失落。
「喂,俏俏?」她接起焦俏打來的電話。
這麼晚,她心裡已有預感會是什麼事。
果然,焦俏說她一個朋友又在那家會所看見焦冷,陪著長明建設老總跟人喝酒。
焦俏爸爸回來待了幾天又奔海外去了,她爸前腳走,她後腳就頂著孕肚跑出國旅遊,焦冷這下沒人管,因此也放肆起來。
焦俏那朋友雖然也在會所玩兒,但根本管不了焦冷,焦俏只好又找到閨蜜蔣一茉,也知道只有蔣一茉說的話,她妹稍微能聽進一點。
蔣一茉二話沒說起床,換了衣服,因她那輛奧迪A8今天限號,只好打輛車過去。
路程剛過一半,路上下起雨來,越發有傾盆之勢。
因為是打的車,不是什麼豪車,她也不是什麼大人物,離著會所還有段距離時,周邊的區域就已經不讓隨便靠近。
車子被每個區域的保安都趕向另一條路,司機忍不住煩躁起來,罵罵咧咧左拐右拐,最後才到達會所第一扇大門前。
蔣一茉遞出頭一回過來時,焦俏朋友給的那張會員卡。
保安告訴她,人倒是可以進,車進不了。
那幾個保安有著和紀復白那兩個保鏢一樣不近人情的態度。
蔣一茉一聲不吭下了車,冒雨,走向那間設計不俗,矗立在夜色下,玻璃幕牆燈光通透,靜謐狂歡的會所。
這一路,她走了十分鐘,等到那大廳,整個人都濕透了。
她向前台報出包間號碼,前台領她過去,依舊還是第一次來時那房間,只不過門口兩個保鏢看見她時,不再是無動於衷的模樣,稍稍有些驚訝,替她推開門。
她丟下一句「謝謝」,往裡走,一路找尋焦冷的身影。
她剛剛過來時,通過走廊里反光的牆面瞥見過自己現在的模樣,知道自己有多狼狽。
但她已經不在乎此刻周邊光鮮亮麗的先生小姐們打量過來的目光,只想趕緊找到焦冷,趕緊回家,打開空調縮進舒適被窩。
原徠走到紀復白身邊,附耳道:「領導,太太來了。」
紀復白抬眸,正巧蔣一茉走進他所在的區域,那一頭濕發,一身雨氣,使他立刻皺緊了眉。
蔣一茉也看見他,酒櫃前,他端著杯酒,靠吧檯閒散立著,在他旁邊,高腳椅上,一個穿著吊帶小禮服的女孩兒,一手把玩酒杯,一手托腮望著他。
那女孩兒順著紀復白視線,轉頭過來,蔣一茉看見她漂亮的臉蛋——甄晨。
當兩人一站一坐時,站著的那個,通常來說都是主動靠近搭話的那個。
看來是在她這兒鬧了不愉快,跑來找前女友要安慰了。
蔣一茉垂眼,視線又再掃向其他地方。
她沒想過去打招呼,繼續尋找自己學生,餘光里那高大身影卻大步走來,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已經堵在她前進的路上。
「怎麼淋濕成這樣?沒開車?來了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門口那些人又是幹什麼吃的?」
紀復白又急又怒,拿過原徠遞過來的披肩,給淋濕後更顯柔弱無辜的蔣一茉裹上,兩手輕捏住她肩頭,想把人抱進懷裡。
蔣一茉今晚過來穿的是條白色的長及腳踝的連衣裙,像朵被雨打蔫兒的茉莉花,皮膚清冷透亮,眼圈泛著瀲灩水光,整張臉淨玉無瑕,只有一點睫毛和粉唇有顏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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