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拍,腿酸。」紀復白起身就走。
吳南:「……」
又不用腿拍!忒不厚道!
蔣一茉說:「他不拍算了,咱倆自拍。」
吳南又舉起相機,拍完進了教室,他和紀復白同桌,相機是紀復白的,他把相機收好還他。
吳南:「怎麼了白爺,蔫蔫兒的,今天之後就徹底『出獄』了,大好喜事,你看看誰像你這麼喪?」
紀復白不理會,依舊懨懨地趴著。
吳南:「你是不是得了什麼離別綜合徵?想著從今往後就要見不到我們這些個沙雕『獄友』了,心裡焦慮,恐慌,難受……」
紀復白:「……」
吳南又捅咕捅咕他肩膀:「白爺,你是不是餓了?要不待會兒下課我給你買點吃的?你中午忙著給全年級同學當合影工具人,飯都沒去吃。」
紀復白實在太受歡迎,來找他拍照的一波又一波,雖然之前拍畢業照的時候都拍過了,今天最後一天,大家想著以後要見不到了,又跑來找他,正好他今天還自帶一個相機。
他這人雖然面上總是冷冷淡淡,實際是個熱心腸,同學提的要求只要不太過分,都不會拒絕,當然拒絕起來也是乾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用。」紀復白沒胃口。
「小美,」吳南拍拍前排副班長常美的肩,「你餅乾還有沒有,給白爺來點兒救命,不然咱這屆理科狀元要歇在這兒了。」
紀復白懶懶笑了下,罵:「滾,離死還遠著呢。」
常美看眼講台上的語文老師,見蔣老師在和前排的同學聊天,沒有怎麼管紀律,便拿了袋吃一半的奧利奧遞到身後,「吶。」
袋子裡面還剩五個,吳南吃一個,給紀復白剩四個:「一看她就吃不完,咱都幫她解決了。」
紀復白對常美道:「謝了。」
常美:「沒事,你不也經常買東西分給我們吃。」
「對了,」常美小聲道,「我朋友讓我幫忙問問,她那封情書你看了嗎?」
紀復白:「沒有,你轉告她,所有情書我都不帶看的,不好意思。」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常美:「……」
吳南:「……」
吳南合上驚掉的下巴:「我靠,當不當我是兄弟,交女朋友還瞞著,本校的外校的?說起來應該是你初戀吧?你也夠能藏的,這都最後一天馬上要散了你才說?」
紀復白拿起筆,在草稿本上解題,隨口道:「本校的,沒在一起,還在追。」
這話一出,他手裡也一頓,感覺不對勁,抬眼,發現被全班同學視線狙擊,包括台上蔣一茉。
班級里總有些現象無法解釋,比如在鬧哄哄的自習課上,突然出現一秒的鴉雀無聲。
而紀復白剛剛的那句話,就是在這個空擋脫口而出,聲音不大,這一秒卻響徹全班。
紀復白:……我他媽。
蔣一茉即便是最後一天當他們老師,依舊對此做出表態,敲敲桌子讓大家安靜,送了紀復白八個字:「考完再追,祝你成功。」
這個「成功」有兩層含義,既是祝福高考,也祝福他往後的人生愛有所得,蔣一茉暗暗回味,覺得自己這話講得真不錯,她可真是個開明的好老師啊。
紀復白:「……」
教室又恢復先前的躁動,一個個甚至比剛剛還神采奕奕,眉毛亂飛,搓手等著紀復白餵瓜吃。
「是誰啊白爺,哪個班的,是咱們年級的嗎,不會是學妹吧?」過道旁一個同學問。
「是問你要聯繫方式你不給,後來在這兒站著哭的那個高一學妹嗎?」另一個說。
「還是借了你數學筆記本死活不還的高二學妹?」
「我猜是情人節給白爺送情侶手鍊那個特漂亮的五班文娛委員!雖然白爺沒有收!但是現在後悔了也說不定!」
又有人說:「你們這麼猜不對,既然是白爺在追別人,那肯定要從白爺這兒入手,都想想他最近除了教室,去的最勤的地方是哪兒,有沒有別的女生也經常去?」
「我知道,廁所!」
眾人:「……」廢話。
紀復白蹙眉,他什麼時候去廁所去的勤了,正常頻率而已,他又沒什麼問題,不僅沒問題還超出平均水平一大截,這方面他還是相當自信的。
「辦公室?」
眾人:「
……「更廢。
「白爺給我們透露一下吧,白爺~白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