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和陳少俠吵架的是千機閣那位。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顧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許輕禛。
許輕禛沒有再說廢話,簡明扼要地回答顧厭:「嗯,疑惑幹什麼?你不也是重生的嗎?難道你不知道嗎?」
顧厭聞言,只是哂笑著回應:「知道歸知道,當你看到有人突然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不應該感到驚訝嗎?但是你剛才表現出來的樣子好像並不覺得驚訝,你之前來赤凜城的時候看到過他嗎?所以才會這麼心平氣和地接受。」
許輕禛聞言,沒覺得如何,只是點了點頭,語氣輕蔑,帶著點高高在上的傲慢:「怎麼了嗎?難道我見什麼人、與什麼人交朋友都需要給你報備嗎?讓被追求的人給追求的人報備,你的邏輯……」
說到最後他戲謔地輕笑了一聲,看待顧厭猶如看待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中的癩蛤蟆一樣惡意滿滿:「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
顧厭清楚這是許輕禛生氣的前兆,匆忙咳嗽幾聲,制止了這個話題接下來可能會帶來的火藥味。
「……對不起,我沒有想管你的意思,如果我的行為讓你感到不舒服,打我罵我都可以,我不會計較。不過他們繼續吵下去的話,所有路人可能都要停下來去圍觀他們了,你……要不要把他們叫停?」
許輕禛一副無所謂的姿態,以調侃的口吻,惡劣地笑了笑:「叫什麼停?他們吵架就讓他們吵唄,我就喜歡看熱鬧,鬧得越大,我越開心。再說了,我現在過去的話,這麼多人……丟的是我的面子,你覺得不好你去叫停好了。」
他笑起來的時候正好一陣風吹過,吹起如海浪一般層次感極強的發梢微卷的長髮,將其中一縷髮絲吹到許輕禛的臉龐前面,藍色的眼藏在黑色髮根中,猶如在海上吟唱來引誘水手墮落的海妖一般迷人。
顧厭看到這一幕,情不自禁入了迷,不由得伸手試圖拂去飛到他額前的髮絲,但又想起許輕禛不喜歡別人的肢體接觸,只能故作瀟灑輕鬆地放下,掩飾心底的失落。
這時,許輕禛看到遠處聚集的人群突然讓出一條通道,原本和陳安燃吵架的慕容辰手持兩串糖葫蘆,朝他緩緩走過來。
嗯?這是因為……什麼呢?疑惑和好奇的思緒蔓延在許輕禛的心底,同時也在期待慕容辰接下來的舉動。
然後在他略顯驚訝的目光中,慕容辰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動機,目標明確地向許輕禛走去,步伐平穩、堅定,眼神中透著勃勃野心,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眼瞳像獵豹的眼眸一樣緊緊鎖住許輕禛,仿佛許輕禛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當然,慕容辰只對許輕禛釋放出如此具有侵略性的氣息,面對別人時他向來都是不屑一顧,走到許輕禛面前時才恍然發覺自己的手心滿都是冷汗,躊躇不決地停了下來,裝作不經意地將一串糖葫蘆遞到許輕禛眼前:「你想吃糖葫蘆嗎?碰巧多了一串,我覺得你合我眼緣,多出來的這一串就給你吧。」
垂眸注視著面前顆顆碩大漂亮的糖葫蘆,已知慕容辰重生的前提條件,許輕禛抬眸望嚮慕容辰,像是猜到了什麼,反應平靜淡然,理所當然地接過糖葫蘆,似乎沒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不過其他人不一定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