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燃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昕兒,你看見有人默默守護小燃,也會感到欣慰的吧?」
裴宿燃坐上車後,孟非言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像是隨口一問:「你剛剛……」
「剛剛怎麼了?你是問我剛才對雪棠姐說你只是我合作對象的事情嗎?」裴宿燃翹著二郎腿,輕佻又散漫地回答,「難道不是嗎?你我兩家確實有商業上的往來,不說這個的話,你想我說什麼?」
「追求者?舔狗?」裴宿燃先試探性的說了兩個詞,似乎在為後面的話鋪墊,「還是男朋友?」
說男朋友的時候,裴宿燃還故意加深了語氣,主打一個撩完就跑不負責。
孟非言聽到那句「男朋友」的時候,原本想說的話瞬間說不出口,心都被釣得死死的,臉上出乎意料的平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可惜這只是一時的甜蜜,甜蜜有時候會變成砒霜。
「你不會真是這麼想的吧?做什麼青天白日夢呢?」裴宿燃冷嘲出聲,「你可以給我做貓做狗做情人,唯獨不可能是愛人。」
聽到這裡,孟非言的心臟又被狠狠扎了一刀,可他卻沒有任何理由反駁,因為確實是這樣的,目前而言,裴宿燃沒有發出任何想收心的信號。
為了保護自己那點可憐的所剩不多的面子,孟非言乾笑了幾聲,磕磕絆絆地說:「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說我姓魏而不是實話實說?」
「怎麼實話實說?說你是沈姐姐的繼子,害死沈姐姐的人的兒子?」裴宿燃用看「弱智」的眼神看向孟非言,「雪棠姐她在沈姐姐死後精神失常過一段時間,還被送去過精神病院,我不想再有人刺激她。」
「所以你們姓孟的千萬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就算出現了,也不要報上自己的名字,沒人在意你那破姓氏。」
「……好,我會儘量避開的。」
「嗯,我先眯會兒,到我家叫我一聲。」裴宿燃說完,就閉起眼睛開始休息。
孟非言透過後視鏡看見往日裡冷淡的裴宿燃這時候像只乖張的貓陷在皮椅上,即使睡覺也不忘張牙舞爪,半張著嘴巴,唇瓣看起來分外誘人,紅得鮮艷,像在索吻。
怪可愛的。他想。
但轉眼間他又覺得這個想法不恰當,因為他覺得用可愛形容裴宿燃是對裴宿燃的褻瀆。
他眼裡的裴宿燃是高傲的,是不為誰改變自己的,是特立獨行的,是自大的、狂妄的。
雖然孟非言經常因為裴宿燃的冷漠而難過,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一點,如果裴宿燃不是這麼獨特而耀眼的,恐怕他也不會喜歡裴宿燃。
到了目的地,孟非言雖然內心有些戀戀不捨裴宿燃的離開,但還是盡職盡責叫醒了裴宿燃:「裴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