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1 / 2)

乖乖的賈璉走上前去,張三郎摸一摸手指,便知進學不久,手指上沒有常年握筆留下的烙印:「你如今過來,可是想讀書?」

「是的,外甥還是想好好讀書的。」賈璉擦了把淚,「之前豬油蒙了心,讓人哄騙了去,這一段時間苦讀在家,只求舅舅能教上一教。」

張三郎瞧著賈璉的模樣,有他妹妹七八分的長相,跟賈赦著實像的不多。

「你父母都是玲瓏心思,竟生出你這麼個榆木腦袋。」張三郎無語又好笑,「與我學只能學點學問,論人心還得跟你父親學,甚得他一了百了,倒叫我無處去回敬他這些年的照拂。」

張三郎對賈赦,那是絕對沒有好臉色的,當年信誓旦旦說要對他妹妹好一輩子,前些年跟他生母鬧,把小妹夾在中間,到底小妹沒受多少醉,後面離世得突然,賈赦無法接受,鬧得再響亮,又有何用?

想著要報仇,把賈璉教養成這樣,還說是他自己的選擇,跟他赦大老爺無關,當真是一張破嘴怎麼說都有理。

賈赦那點破心思不說人盡皆知,當年剩下的老人們大多都知情,義忠親王都不如賈赦更嫡系,上皇抄家那麼多戶,卻從未想過要動賈赦。

要知道上皇有多疼愛太子,幾乎到時刻得拿著太子的衣服才能睡著,嘴上念叨著,心裡掛念著,後頭訓斥他太過重權,罰得也多是跟著的人,對太子最終的不過是訓斥。

換成其他幾個皇子,哪個沒被冷待過,就算跟太子爭的那幾位,如今也都圈禁起來,當年不過是磨刀石,磨到最後太子接受不了逼宮造反,上皇都只是說要罷免太子的頭銜,親王的頭銜還是有的,依舊住著東宮,跪上十來日,也就過去了。

誰知道太子帶著自家妻兒一道離世,上皇做這個皇帝太久,太子也做了太久的太子,太子本就比賈赦大近十歲,那時候賈赦連賈璉都有了,二十好幾的人,太子差不多快四十的年紀。

瞧不到希望了,如今賈璉都二十多,上皇還好好活著,太子若活到現在,都要六十多歲高齡,還有什麼爭搶的必要。

賈赦是太子心腹裡頭唯一一個不知情的,也是唯一一個不要命想為太子報仇的,上皇疼太子疼到心眼裡去,萬般滋味,也不知該如何破解這樣的困境。

直至今日,上皇的權欲依舊不減當年,賈赦的憤恨同樣未曾褪色。

一個施恩勛貴,一個把勛貴往火坑推,大廈將傾不想著明澤保證,還上戶部借銀子籌備省親,烈火烹油肆無忌憚,等宮裡的娘娘失寵或者沒了,早已遠離朝堂,將手裡最後那點資本都拿去賭下一任帝王是誰。

「是你家老爺讓你來尋我的?」張三郎還是要確認一遍,「你家老爺準備讓你走仕途了嗎?」

「是的,老爺讓我好好讀書,莫要辜負他的期望。」賈璉老老實實躬身,「還請舅舅教我。」

「若在我門下讀書,舅舅二字便無需再提,叫我老師即可,我也讓你知曉我是如何教授的。」張三郎示意賈璉推他出去走走,「我走過大江南北,目睹過太多民間之事,聖上重才取士,話里辭藻不如胸有算計。」

「想碌碌無為平安在官場待著,眼色不可缺,若想節節攀升,氣節名聲不能少,你如今年紀,又出身勛貴,想要讓人服你,書你要讀得比所有人都好,不僅本經要學會,其餘都需要一一通讀,誰與你爭鬥,你都要做到胸有成竹。」

「你師兄幾人中,家境一般的,從小苦讀取仕,一本正經讀完,剩餘開闊眼界,邸報、朝堂之事,均要通透。」

「若家境不錯的,想要成為名士,力壓群雄的,從幼時起,便要刻苦,早一些比大多數人成才,十歲之前考中秀才,有個不錯的名號在身,極為有利於此後的名望積累。」

張三郎說著經濟仕途的事,講著往後的選擇,賈璉是勛貴,從來都只有一條路。張三郎為他舉了個例子,就寧國府的賈敬,費力考上進士,依舊不被認可,優評也較別人難得一些。

所以,名望是進入清流的請帖,眾人認可他的學問,自愧不如,次數多了,自會改觀,想靠在官場上叫人信服,既無接觸,又心生牴觸,上下級關係明明白白的,誰會改觀?誰又看得上他?

他們張家曾經輝煌,名聲已達到巔峰,即便在野之人,依舊是大儒,無一不是進士,父母均不溺愛,從小苦讀沒有空閒,唯一清閒的時候,父親會帶著他們去四處看看。

形形色色的人,各種陰謀算計,朝堂的挾制手段數不勝數,唯一需要恪守的,便是欲望,若非上皇硬要父親做太子太傅,他父親是不會主動接觸任何一位皇子的。

廢太子與他們不親近,一樣逃不過上皇的清算,認為父親未盡到教導之責,那也好過教導廢太子逼宮要強,等上頭需要之時,起復是順理成章的事,唯獨要守住殘軀,等到那個時候。

最新小说: 全民求生,但我只是個幼崽啊 艹翻娇气美人双性/多肉 鹹魚王女再就業 末日最強包租婆,我靠抽盲盒躺贏 [咒回同人] 海月與珍珠 《情欲》 【总攻】皇子性爱系统 《宫先生,你家六宝抄家了》 《我只想做娱乐圈打工人》 《老男人投喂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