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給你提個醒,跟甄家關係好的同時,別忘記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這樣才好給他們遮掩一二。真讓上皇看了去,那才完蛋。」
「這個我懂。」林如海點點頭,「跟著你那個柳氏……」
「她給自己重新找了個身份,是吏部侍郎田大人的私生女田泠兒,別再柳氏柳氏得叫,她不想讓張縣令沾寶兒一點光。」
「張縣令?」林如海蹙著眉頭想起個事,「可是翰林院張家的人?」
「嗯,怎麼啦?」
「當初他們家跟柳家那婚事在翰林院也是奇聞,柳氏的原配也是翰林院一個老翰林的姑娘,死得不明不白的時候,就已經鬧過一次,後來姑娘也丟得不明不白,那時候更是風聲鶴唳的時候,因為這個,柳員外郎差點被罷免官職,名聲是臭到了家,翰林院不少翰林是絕不與他通婚的,更不談柳夫人的母家沒續上那份體面,人走茶涼。」
「張家還是願意成婚,打著要履行諾言的名號?」
「嗯,還硬生生等了好幾年,差不多快及冠的年歲,才娶得妻,我一同窗指著鼻子罵過他們家,張家在翰林院的名聲也盡廢了,現在頂多能謀些外放的縣令,等過兩年柳大人退下來,只怕連好點的地方都去不了。」
林如海搖頭,頗為看不上:「田泠兒那性格倒很像那位老翰林,一樣倔得跟頭牛一樣,不把張柳兩家搞臭是誓不罷休的,他家這些年憋著股勁,有個不錯的後生,進了吏部。」
薛元娘覥著臉,嘿嘿笑起來,有種看好戲的滋味:「不會已經做到吏部員外郎的位置了吧?」
「嗯。」林如海點頭,「那是我師座的徒弟,二十出頭考上進士出身,三十已是吏部員外郎,張柳兩家再無人頂住,遲早要沒落的。」
「你那師座是誰?」
「吏部侍郎田大人。」林如海笑了,「你說……這算不算是命運呢?」
薛元娘張著嘴,不敢置信:「所以,她能拿下這身份,跟她母家有幾分關係?」
林如海聳聳肩:「不曉得,不過我聽說那人一直在田大人身邊做弟子,也做過幕僚,關係應該很不錯,是田大人的鐵桿嫡系。」
「好傢夥。」薛元娘都有點羨慕了,「那還真是親信走得早,不然非得滅口不可。」
「我還挺看好她的,起復得很快。」林如海再一瞥癱坐一團的薛元娘,「你什麼時候能勤快點,去碰一碰榮國府?我想你提前去噁心噁心她們。」
「有好處嗎?」
「給你誥命?」
「可以嗎?」薛元娘欣喜。
林如海點頭:「你還真是無利不起早。」
「那是,我最會噁心人了。」薛元娘美滋滋笑著,「我聽說甄大老爺要抬平妻,她原配是王家的人對吧。他們的婚禮之上,我替榮國府給她們送份大禮,恭祝她們百年好合。」
林如海震驚:「你……你夠噁心人的。」
「這主意不好嗎?」薛元娘瞪他,「難道你還有更好的法子?你不會想直接整四王八公吧,那對黛玉有影響的,我來還差不多。」
「你怎麼整四王八公?」林如海好奇。
「讓他們的鋪子開不下去有很多種辦法,當然,都不是很道德,為了看上去好一些,我決定用挖人收買人的方式,讓掌柜的聽我的,自然那些鋪子也開不下去了。」
「怎麼聽你的?他們幹了那麼多年……」
「怎麼聽?那便要看他們有沒有犯過事,沒犯事就給銀子,到時候我找事他賠銀子,我一分不要,全給他,也讓他鋪子賠錢,他賺得盆滿缽滿。」
「好了,我不想聽了。」林如海伸手拒絕。
薛元娘瞪他:「是你讓我說的,現在又不想聽,那我不幹了,自有薛二老爺聯合其餘商戶跟他們打擂台去,十有八九會卡貨源、鬧事、燒倉庫之類的。」
「花樣還挺多。」
「那自然的。」
「你看著辦吧,我就想迅速撂開這些爛攤子,早點回京城去。」林如海是真的覺得累,「一堆人為了些銀子不要命。」
「那可不是一些?整個江南都是朝廷的錢袋子。」薛元娘見他站起來準備去沐浴,「你今天睡哪兒?肯定不會睡正房的對吧,我給你再找個妾室?」
「你瘋了吧。」林如海無語,「跟你我是正兒八經的夫妻。」
「你什麼意思?喂,我可不想跟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