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家姑娘的小衣流落在外,即便沒寫任何身份標註,依舊膈應到不行。
那幾個賭坊他林如海記住了,等著吧。
之後就是王嬤嬤有意在敏太太跟前抹黑黛玉,讓敏太太認為黛玉一無是處,只能嫁到娘家去。
唯一失算的,便是黛玉根本不在乎外人的抹黑,她自有想法,無事看看書寫寫字,不喜歡的不去搭理,旁人要搶她的東西,她燒了都不願意給。
既說她小性,她便真的小性給她們看。
敏太太說她,她也不改,反倒不好拿捏。
林如海聽著,兩行清淚忍不住滴落下來,心中愧疚難安。
想起過往,賈敏總跟她說黛玉性子刻薄寡恩,對照顧她的人都如此,往後該如何是好,他沒懷疑過,一一信了,時常勸解,沒想到竟是如此。
他林如海唯一的姑娘被人欺負到這份上,生母還幫著隱瞞,這到底是為什麼?敏兒怎得如此糊塗。
曾經的敏兒,萬眾矚目多才多藝,品格更是少有的出眾,母親與她不睦,也只是因為她是個真正的貴女,金尊玉貴長大,不怎麼將旁人看在眼中,恐為林家招禍。
可如今,怎得昏聵至此?他不管後院是想給敏兒最大的體面,而不是想讓後院一團污糟。
一直在揮鞭子的林里揉了揉酸澀的肩膀,能抽他討厭的人固然開心,抽到後面也是麻木了,看見竹雙又扛進來的周氏和王氏,翻個白眼認命般將人又掛在木架上。
後院之事,哪還能逃過這兩位的法眼?
「老爺,林府又送了正房伺候的婆子過來,說是沒有規矩擅自做主,跟姑娘頂嘴倚老賣老,姑娘一個不留給全退回來,府里想著可能她們知道的多,就給連夜送了過來。」
林如海恨毒了的視線掃向昏睡中的周氏和王氏,敏兒和黛玉都被她們磋磨已久。
「給我狠狠得打!」林如海咬牙切齒道,「若是開不了口,去把胥吏叫來,無論如何撬開她們的嘴。」
「是。」林里扯下她們堵嘴的棉布,一頓鞭子抽下去,哭爹喊娘的尖叫聲接連冒出來,林里也是個心狠的,完全沒有停下,人被抽醒了依舊沒鬆手,直把人抽到額頭冷汗森森,疼得說不出話來,這才開始問話。
「你們自己招吧,別逼我叫來酷吏,讓你們把這牢房裡的刑具都用一遍。」
「老爺,我們做錯了什麼?您要這樣審我們……」周氏死不承認,一張慘白的臉虛弱至極,「小人從小跟敏太太一同長大,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敏太太的事,老爺,你莫要聽信讒言,小人對敏太太的忠心日月可鑑。」
「是嗎?可惜你家那口子已經全招了,說都是你拾掇的。」林里冷冷勾唇,「你肯定跑不掉關係,他嘛……老爺說還可以考慮他主動招認的態度,免他死罪。」
「他在放屁,我什麼時候幹過對不起敏太太的事。」
「說了就能從輕處理嗎?」王嬤嬤突然冒出來,帶著哭腔大喊道,「我說,我都說,別再打我了。我什麼都沒做,府里的事一向是她做的,跟榮國府的往來也是她去做的。」
「你……你血口噴人,我只是聽從敏太太的意思,去給榮國府籌備節禮。」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二太太的人,你一家子都被二太太安排做了管事,你前陣子還說去了榮國府,已經有主子預留了管事的位置給你。」
「你……你這完全是……」周氏怎麼可能承認,她根本沒法承認。
第32章 狗咬狗
「老爺,我真的沒說一句假話,府里的事大多都是她乾的,她經常在敏太太跟前說二太太如何如何,生出的兒女如何優秀,要多巴結才行。三天兩頭說誰家又在宴席上提及太太,笑話太太不能生,還給敏太太找來無數的生子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