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會有翻不完的高山的,那個辛苦的人只會是廖祁東,終有一天他也會累的。
到時候他會嫌棄所有苦難。
都是自己帶給他的。
沈斯寧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精緻利己主義,他自私,他不會放棄自己的家庭和身份,去和一個男人過苦日子。
他早晚會回家的。
好的人,應該是站在他的未來里的。
所以只能廖祁東去克服這些困難。
然而這一切,站在廖祁東的角度來看。
是殘忍的,是自私的。
廖祁東看著沈斯寧的笑,覺得他的笑十分刺眼,他知道自己回答錯了,沈斯寧不滿意。
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是生氣和怒火。
「沈斯寧,你在擔心什麼,你和我直說不行嗎?我聽不懂你說的那些文化問題,你把話說直白一點不可以嗎?」
廖祁東像一頭髮了瘋的惡犬,被奪走了心愛的東西,橫衝直撞,恨不得把所見之物都撕碎。
「廖祁東,你是在和我發火嗎!」
沈斯寧厲聲質問他。
沈斯寧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有這樣一天,情緒失控,大聲說話質問,毫無禮儀可言,上的所有禮儀課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而讓他失控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廖祁東聽到沈斯寧的話,他所有的怒火在這一瞬間都熄滅了,他望著沈斯寧的整個人。
他多想把人咬碎吃下去,那這樣這個人就是他的了,他很想發瘋,但是僅存的理智控制著自己。
「沈斯寧,你走我就不送你了,鑰匙你放桌子上就可以了。」
廖祁東手心死死的捏著未燃完的煙支,火星把他的手心燙出傷口,他也一點未曾察覺。
兩隻手緊握成拳,用盡全力的克制住自己,他說完這句話後,就轉身往外走。
他怕自己到時候真的看著沈斯寧離開,會控制不住做出什麼傷害到對方的事。
沈斯寧看著他走到客廳中間,又突然回頭。
「沈斯寧,我不明白你說那些話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答案。」
「我知道我們身份懸殊,明知不可能,但我還是想去爭取,因為喜歡不是買東西,今天沒有了,明天可以換其他東西來替代。」
「是不能替代的。」
廖祁東臨走時,仍不甘心。
他說完後,去看沈斯寧的反應。
但沈斯寧關上了臥室門。
那扇門隔絕了他的視線。
第40章 留下
沈斯寧關上臥室門, 他心裡不停的告誡自己,不能心軟,不能心軟,不能心軟。
沈斯寧反鎖上門, 他坐回到床上。
回想起關上門時, 廖祁東眼裡的心碎和痛苦, 沈斯寧的呼吸有些不暢, 心裡難受得厲害。
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當初和廖程在一起時,也沒有這樣。
為什麼?
他那時候為什麼沒有想這麼多?
那時候為什麼沒有在乎過, 對方的身份和背景?
沈斯寧心力交瘁,他躺在床上不願意去想這些事情,睜著眼睛看了很久的天花板,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第二天天亮,沈斯寧起床洗漱, 下樓吃了早餐, 他打車去縣城中心, 去賣飛機票的售賣窗口買票,現在是過年, 什麼票都很搶手,工作人員說,近段時間的票都沒有了。
沈斯寧說不拘什麼地方,只要有票就可以, 反正他也沒有想好去哪兒,那這次就交給天意,哪裡有票就去哪兒。
工作人員操作好一陣,最後給他打了一張票出來,沈斯寧看了一下目的地, 在地球的另一邊,很遠,票價也比平時貴了好幾倍。
時間在十天後。
沈斯寧拿著票回去了,回去後他找來白紙,重新手寫了一份股份合同,寫完後他出去找人列印出來,列印後他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