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父母因車禍去世,賠了一筆錢,廖祁東把那筆錢給了姐姐,讓她去買房子,一個女人單身帶著孩子,總要有個房子才算是個家,他一個男人在哪裡都能活。
廖祁東後面出去打工,掙了點錢,他把六樓另一邊的房子連帶頂樓都買下來了。
他對老房子有感情,想的是以後有老婆孩子了,讓孩子有個自己獨立的房間。
門對門的挺好。
這些年在外打工多年,廖祁東遇見過不少女人,也有對他表達好感的,但廖祁東都不太感興趣,提不起勁兒。
他心裡想的是,如果一直找不到合心意的就算了,以後把東西都留給外甥,讓外甥給他養老送終。
沒想到,外甥竟然跟一個男人之間有拉扯,廖祁東心中有了猜測後,他的第一反應是,要是姐姐知道了,姐姐恐怕是活不了了。
她怎麼能接受得了。
「廖程,你說這話,你覺得舅舅信嗎?」
廖祁東從褲兜里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燃抽上,他目光看了一下四周,四處都沒有其他人。
「舅舅沒有去問對方,是希望你主動交代,你咬死不說,到時候舅舅去問他,那時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你覺得舅舅對他咄咄逼人的詢問,你們倆還有可能嗎?」
「兩個男人在一起,就是違反倫理綱常,你想過以後別人會怎麼看你嗎?別人一輩子都會對你指指點點,還有你們兩個男的,傳宗接代呢?誰給你們養老?」
「你母親那關,對方父母那關能過得了嗎?」
廖祁東把所有現實問題都拋出來,砸在廖程身上,讓他好好清醒,想一想現實問題。
廖程聽到舅舅厲聲的質問他,心中也大為惱火,一股氣堵在心口,他恨母親和舅舅的迂腐和守舊。
「舅舅,大城市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多了去了,何況我們倆自己關起門來過日子,關別人什麼事?」
「至於傳宗接代,舅舅,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到時候我們從福利院領養一個孩子,不一樣嗎?」
「只要你不告訴母親,到時候請人幫忙演一場戲,就說我結婚又離了,孩子也說是自己親生的。」
「我會和他在大城市生活,一年就過年回來一次,母親不會發現的。」
廖祁東聽著外甥憤怒時吼出來的話,他心中沒來由的覺得廖程天真,很多時候,想是一方面,做到又是一方面。
姐姐她早年喪夫,整個人的精神都寄托在外甥身上,廖程想去在大城市生活發展,不想姐姐跟在他身邊,那是不可能的。
男子漢大丈夫,要學會承擔責任。
遇到事情,第一時間不想著怎麼解決,而是想著怎麼繼續欺瞞,以後要是讓姐姐知道了真相,廖祁東不敢想像。
「舅舅,你就幫幫我吧?」
「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像大城市的家長那樣開明呢?我又不是殺人放火,犯了什麼天條,我只是喜歡的人,性別是男性啊!」
廖祁東看著外甥抓著自己的頭髮,苦惱又痛苦,那一瞬間他心裡的確有過心軟。
廖祁東深吸一口煙,吐出煙霧。
他沒有再表態,轉身離開了。
第7章 道歉
廖祁東一路慢慢走回去的。
回到居民樓,廖祁東用鑰匙擰開門,在門口換了鞋子,進去後屋子裡漆黑一片。
廖祁東去廚房摸出一根蠟燭點在桌子上。
點好後,他去敲響了臥室門。
沈斯寧沒這麼快睡著,穿著睡衣出來開了門,住處有其他人住,沈斯寧的睡袍便換成了睡衣睡褲。
沈斯寧抱著手臂倚靠在門口,神色很平靜,他知道對方發現他和廖程之間的事,肯定會來問的。
沒有人能忍住,裝作不知道的。
「有什麼事就問。」
沈斯寧主動的先開了口,他不喜歡在臥室門口站著浪費時間。
廖祁東有一肚子想問的話,但又不知道從何問起,他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尤其這個人是自己外甥喜歡的人,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
沈斯寧見對方遲遲不說話,皺著眉有些不耐煩,他可不想在客廳餵蚊子。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能分開嗎?」
廖祁東聽見自己聲音很低,語氣很強勢又僵硬的開口,問出了這兩句話。
廖祁東自認為自己不是個脾氣差的人,但是知道了這件事後,他很難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和顏悅色根本做不到。
這件事對他來說,是驚天駭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