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寧看了一會兒暴雨,隨後轉身進了廚房,廚房裡日常用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燒水壺。
沈斯寧把燒水壺插上電,從柜子里拿出一桶泡麵,撕開包裝,等水燒好後,他把水倒進去,插上勺子等泡麵泡好。
沈斯寧之前一直在畫室居住,畫室很大,旁邊還有一間房子,沈斯寧就把那裡收拾了當做自己的住處。
這次漲水,沈斯寧接到的通知很突然,他是外來的人,性格也不是很熱絡,當地的人和他說話,語速很快,沈斯寧需要揣測一番才能半知半解的聽懂。
所以和他相熟的人並沒有多少。
所以也沒有人告訴他,夏季會漲洪水這一件事,沈斯寧難得的慌了手腳。
畫室的東西太多了,賓館堆放不下他的東西,臨時去找房子也沒有那麼快。
所以他無奈之下接受了前男友對他的幫助,租了他家的房子,對方說這房子放置好多年了,一直沒有租出去,放著也是放著。
泡麵泡好了,沈斯寧端著泡麵就站在廚房吃,廚房窗戶看出去的風景是居民樓。
這裡的居民樓都比較老舊,有居民站在陽台邊看著這場暴雨,還有的打開窗戶伸手去接雨水。
泡麵吃完,把垃圾扔進垃圾桶,倒了杯熱水晾著,隨後他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水電只有一個小時的供應,沈斯寧必須在這時間,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
洗完後,沈斯寧穿著睡袍,用毛巾擦乾頭髮,找到吹風機給自己吹頭髮,吹完後,他把熱水端進了房間。
房間的床是紅木做的,當時搬進來時,床上只有床墊,床頭櫃什麼都沒有,沈斯寧搬了一張椅子進來,充作床頭櫃。
手機放在椅子上,震動兩聲。
沈斯寧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是廖程發來的簡訊,問他吃晚飯了沒有。
一開始廖程發過來很多簡訊,他都沒有回覆過,他認為分開了就分開了,就不應該聯繫。
如果不是這次事發突然,他恐怕是不會和對方再有接觸的。
他和廖程是在大學認識的,兩人的學校隔得不遠,廖程來他學校找朋友時,遇上的沈斯寧,對他一見鍾情,於是開始追他。
廖程追了他很久,沈斯寧才鬆了口,但答應前,沈斯寧也提前說好了,只是試試,不合適就分開。
兩人只短短在一起不到一個月,沈斯寧就提出了分手,和廖程在一起,沈斯寧沒覺得有什麼不同,他期待的戀愛,就像左手握右手,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所以沒多久,沈斯寧就提出了分手。
沈斯寧是在高中時發現了自己的性向,等冷靜下來並接受後,已經是大學了。
大學裡追他的女生很多,男生也有。
沈斯寧接受自己的性向後,打算嘗試一下感情,恰好身邊一直緊追不放的人是廖程。
所以打算嘗試一下。
其實那個時間,不是廖程也會是其他人。
分手後,廖程放不下,一直糾纏他。
一直到大學畢業後,沈斯寧因家裡的事情,選擇換掉聯繫方式,遠走他鄉,目的地是他隨手選的。
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廖程。
他是春天來的這裡,在快入夏時遇上的廖程,沈斯寧帶著學生們在江邊寫生,廖程和朋友們在江邊散步,然後遇見了。
廖程就又找上了他。
或許是沈斯寧畢業後,就換掉聯繫方式消失,讓廖程不敢纏得太緊,所以他就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先默默守著。
沈斯寧沒有回覆他的簡訊。
他只租了這裡三個月,房租他按市場價給了雙倍,他不想欠任何人情,廖程不收的話,那他情願冒著暴雨滿大街找住處,也不會租他的房子。
他還起草了一份租房合同,讓廖程簽了字,他喜歡什麼都正式一點,不要參雜任何私人感情。
沈斯寧看著因年久未住人,有些泛黃的天花板,難得的有些失眠。
他來這裡已經快半年了,畫室的生源並不多,這個落後的縣城,大多數家長都不怎麼重視藝術學習,對他們來說,就是信息差。
他們認為畫畫這種東西,都是畫著玩兒的,誰真的能靠這個吃飯,只有學習才是正經的,畫這些都是耽誤時間。
沈斯寧家裡條件不錯,一直在大城市生活,他對自己生活的圈子,從未有過任何疑惑,等他邁出自己的圈子時,他才發現,原來他的出生和生活圈子,給了他最良好的教育和眼界。
畫室開了半年,只剩下十來個學生。
從開業到現在,學生換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一個學生從開業堅持到現在,那個學生家裡條件尚可,父母是從外地回來的,所以對孩子的興趣十分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