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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幾日前那道清肅身影靜待於榻邊,端水餵藥照顧得無微不至,常芸便斜睨向這女子:「不瞞你說,本宮前些時日是裝的病。你瞧瞧,楚大人慌張成了什麼樣。」

「不顧你們的洞房花燭夜,也要來為本宮守上一夜,大人對本宮的深情厚意無人可奪……」

「你想來爭寵,簡直是以卵擊石!」

這位奪得盛寵的公主眼角微抬,目光中滿是譏嘲。

溫玉儀眉目間柔意不改,卑順俯首,道得泰然:「楚大人也同我說過相似之言,我不敢有所妄想。」

「他真這麼說?」一時被眸中清麗千隨百順的姿態遏住了話,一臉怫然之色漸淡,常芸不由地拉低了語調。

眸底瀲灩輕漾,溫玉儀緩緩道:「公主心悅大人,我又怎會不自量力,與當朝常芸公主爭討男子歡心。」

常芸霎時羞紅了面頰,話語也吞吐起來:「何……何人說本宮心悅他?」

「我不僅知曉,我還知大人和公主……是兩情相悅。」再次回得不緊不慢,她婉言而望。

此事鮮為人知,亦或是宮中的人早就明白於心,只是無人敢對此妄加評斷。

旁人說出興許會被訓斥降罪,但她如今是楚大人的枕邊人。

這般卑躬示弱,瞬間讓這驕橫公主卸下心防。

聽語不禁面紅耳赤,常芸抿了抿唇,唇畔的譏誚轉為赧意:「單聽你一面之詞,本宮如何能信……」

她仍立於大殿中央,溫聲道:「大人躺於枕邊時,喚的可是公主之名。」

公主猛烈一顫,端著的杯盞險些晃出了清茶,憶起王府中那一刀兩斷的決絕,心頭微冷。

「過了這麼多年,他仍如當年那般口是心非,將本宮推得遠,卻暗自又念著本宮……」

此般言語激起了一番流緒微夢,常芸不覺黯然神傷。

椅凳上的嬌俏之影憤恨不已,切齒過後,將玉盞摔落於跟前:「你可知,倘若沒有那道遺詔,本宮定會纏著父皇賜下這一婚,擇他為本宮的駙馬……」

府第書室內徹夜未熄的燈火又入了萬千思緒中,她不得不覺著,駙馬一詞與那人極不相合。

他的野心不只於此。

溫玉儀思索著,卻不想竟將心中所念道出了口:「楚大人心性孤高,不會甘心受困於一方之地。駙馬一職,不適合大人。」

「別在本宮面前故弄玄虛,本宮最是厭惡佯裝莫測高深者,」幻夢破滅,常芸凜眉一笑,怒然反問,「那你倒說一說,他適宜何等權高之位?」

像他這權勢橫行之人,分明藏有問鼎之心,若不償其大欲,必定誓不罷休。

他要的,是九五之尊之位……

達他的欲望,常芸與他必會有家國讎恨橫於其中,故而他才要斷了此念,以免將來無可救藥。

可公主參不破當中之理,還淪陷於鸞儔鳳侶的情思間,更不知從最初之刻,就已然註定了無緣。

「是我口不擇言,亂說一氣,公主不必放於心上,」她輕然避開此話,正色承諾道,「我和大人未生有情愫,僅是遵照婚旨而行,而今如此,將來亦是。」

常芸雙目睜得清亮,試圖明了這話外之音。

「你所言是指……與他是逢場作戲,絕不會動真情?」

不置可否,溫玉儀鎮定自若般回著:「大人是有此意,我並非是自討沒趣之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之形,我不善去招惹,也不想奪他人所愛。」

「況且,我早有心歸之處,他非我良人。」

她言笑晏晏,雖知與樓栩已是情深緣淺,但此番終是能讓公主定下心神。

「你有心上人?」

常芸似驚訝萬般,凝緊的鳳眸緩慢舒展:「快與本宮說說,你那所謂的良人,是怎樣的翩翩公子?」

見公主眉間的憤意緩和了下,溫玉儀坦誠作笑:「天機不可泄露也,公主這下可放心了?」

「雖不知你所說是真是假,本宮確是定心了不少。」常芸忽覺殿中之人知曉得通透,藏匿的心思於其面前一覽無餘,試探之心又起。

「可一想到你與大人能同床共枕……」

「同床異夢罷了,」她恭敬俯了身,將被安頓於別院之事告知,「我住偏院,相隔得遠,楚大人極少召我前往。」

示弱終了,公主已沒了盛氣。

「這些奴婢真是的,王妃來了,卻連茶水也不端上,」清婉女子仍順從而立,常芸柳眉一揚,態度順勢一轉,「翠微,將前些日子母妃送的碧螺春端來,給王妃沏上。」

溫玉儀自然不想在公主府多作停留,謙遜而語,便拜退離去:「不必勞煩公主了。天色已晚,再不歸府,我今日無故離府,怕是和大人言道不清了。」

楚大人原是不知她前來此處……

常芸再端起清香四溢的茶水,不作恭送道:「那改日再會,今時本宮便不留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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